哀四月
美麗的謊言折翼於四月如磐風雨如晦天地的四月
百花千樹紛紛凋敝的四月
四月四月四月呵!
四月洞里薩河淌血塔仔山泣血
四月血洗金邊血染和平島遍野
四月啊四月
四月狠狠敲打不安的心鼓!
萬險逃荒萬死逃亡於四月
黑衣高懸黑手毒手的四月
暴政橫施暴行逆行的四月
四月四月四月呵!
四月沒有戰爭的戰爭還在延續
四月殺戮戰場一部近代屠城記
四月啊四月
四月狠狠敲打不安的心鼓!
災殃災難鋪天蓋地而來於四月
人禍連結人性殘暴滅絕的四月
死亡坑萬人冢千古浩劫的四月
四月四月四月呵!
四月萬民罪人滔天罪狀豈可姑息
四月慘痛慘絕歷史需作結論銘記
四月呵四月
四月狠狠敲打不安的心鼓!
四月寫你以淚以血
四月唱你以悲鬱以衝冠怒髮
四月給你以箭簇以烈燄轟雷
四月念你以湄江的淚以扁擔山豆蔻山的愁
四月祭你以吾哥森林的林滔鳴奏起的輓曲
四月四月呀你狠狠敲打不安的心鼓!
[附注]1975年4月,紅色高棉奪取金邊的政權後,即把
全國城市的居民,視作階級敵人, 野蠻地強迫人民
前往窮鄉僻野去,造成一場空前的世紀悲劇。
[转贴]红高棉血洗金边<百万人口都赶走>
1975年4月17日,在轟隆的炮聲中,金邊解放了。龍奈政权的士兵筋疲力竭,失去抵抗力,有些棄械投降,有些乾脆脫下軍服當人民。金邊人民聽說解放了,都高興彩烈,歡欣喜悅自動自覺地走上街頭
,列隊歡迎這些來自叢林中的黑衣英雄們,但人們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些<英雄>改寫了柬埔寨的歷史,也把數百萬人民推進死亡的萬丈深淵中,創下了柬埔寨乃至全世界最慘痛的殺人大悲劇,有人形容說,波爾布特的殘酷,比起德國的納粹希特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人們還沉醉在解放的歡樂、掌聲和歡笑聲還未收敛時,這支剛剛接受金边人民<檢閱>的部隊,每個人都拿著陰森森的槍,挨家挨戶地強迫人民離開家園,他們說,美國飛機就要來轟炸了,你們只要離開金邊3天就可以回來,甚么東西也不用帶。
但是,也有人寧死不願離開家的,遇上這樣的人,他們會野蠻地一槍打過去,讓你<永遠回老家>。
金邊的一百多萬人口,就在他們的槍口下,很不情願的帶著簡單的細軟離開家,漫漫長路,不是康莊大道,是不歸路,許多人許多家庭就這樣一去不回頭。
金邊一百多萬人口在幾天內都被趕出城,有錢人的汽車很快因沒有油而只能棄車步行,人們帶出城市的大包紙幣因紅高棉宣佈不使用錢而像撒冥紙一樣丟滿地。
城市人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在餐風露宿中沒有藥品,吃不飽,缺乏衛生飲用水等情況下,許多人開始病,死亡的人也一天天增多。
這一百多萬人口,在黑衣士兵的驅趕下從各條公路往鄉下逃,有些逃回自己的故鄉,大部分還是茫茫然,不知落腳地在那裡?有些病重的,無兒無女的,或子女無法帶走的,不少老弱殘病者被遺棄在路邊自生自滅,據說,足足半個月,所有人才全部離開。
與此同時,全國所有省市的居民,也在波爾布特士兵的威迫下離開家園,他們的命運也跟金邊人民一樣,許多家庭,許多人民,都在槍杆子的威迫下,走上沒有明天的路。
所有城市,都沒有光澤,都失去人煙,有的,都是陰森森的,可怕的黑暗和寂靜,就像地獄中的鬼城,確確實實是鬼城,因為許多不願離開家園的市民,都死在黑衣兵的槍口下,他們都死不瞑目,更是陰魂不散。
(安金口述,艾思笔录)
*红高棉血洗柬埔寨*
红高棉血洗柬埔寨,是一段残酷得令人发指的历史。在红高棉统治柬埔寨期间(1975至1978),究竟多少了死于疯狂的大屠杀,迄今没有正确的统计数字,历史研究者各根据一己的研究资料而作出不同的估计,由保守的40万而至使人侧目的300万,众说纷纭。一般上认为,一百万是一个可被接受的估计。对于当时人口只有八百万的柬埔寨来说,这可说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去年十二月,来到了柬埔寨,分别到首都金边(Phnom Penh)和第二大城巴郸邦(Battambang)恶名昭彰的《杀人场》去看,尽管过去读过许多有关红高棉的资料,然而,当我站在这些以具体证据无声地对波博政权发出血泪控诉的历史场景前,我依然止不住地战栗了。有好几天,在旅馆里,我连续地发着恶梦,梦醒时,汗湿衿被……
(摘录自新加坡女作家尤今2002-03-31游记《柬埔寨流泪的骷髅在嘶喊》)
*红高棉血洗柬埔寨*
一名柬埔寨人以异常沉痛的语调告诉我:在红高棉时期,整个柬埔寨,没有任何一户寻常百姓的家庭能避开死神狰狞的魔掌;甚至,诛连九族的例子比比皆是。除了全无理性的大屠杀之外,红高棉掌权时许多激进的政治措施,也将许多人民推入死亡的深渊。
在杀人场里,有个告示,字字重若千斤而句句泪长淌:
红高棉掌权之后,撤空城市、废除货币、关闭佛教寺院和大小学校,捣毁历史性的建筑,把柬埔寨的土地和清水转化为血海和泪水,摧毁文化与文明建设,将整个国家化为一无所有的沙漠,回返荒凉的石器时代。
这的确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浩劫。
(摘录自新加坡女作家尤今2002-03-31游记《柬埔寨流泪的骷髅在嘶喊》)
*红高棉血洗柬埔寨*
通译壁莱,现年42岁,忆起波博政权,依然有着刻骨的悲伤、难抑的愤怒,还有,无可名状的恐惧。他的父母亲和五个兄弟姐妹,全被红高棉杀死了。他以事过境迁依然有火灼般痛的语调说道:
《红高棉进入城市后,在短短几天内,便将全部城市人口遣散出城,押到农村和偏远的地区去,从事农耕劳作。有些地方,尚未开发,草莽与人齐高,毒虫蛇蝎横行,生活条件极其艰苦。为了提高农作物的生产量,规定农民每天凌晨四点便得下田工作,晚上九点才可以收工。耕作时,不准聊天,不准歇息。体力消耗多,粮食却又严重缺乏。农民不准自己烧饭吃,搞了大食堂,集体吃饭。开始时,还能吃到米饭,后来,米粮匮乏,惨不堪言,一百个人吃的粥,只用三杯米来煮。喝呀喝的,喝下大量的水,可是,肚子一点也不饱。有时,看到瘦瘦小小的蜗牛,如获至宝,一抓上手,便生生地吞下去。许多人因高度营养不良致死,也有许多人瘪瘪地饿死了。我六岁的妹妹,饿得发昏,偷了一把生米放进嘴里咀嚼,被发现了,活活被打死了。》说到这儿,顿了顿,调整调整了情绪,才继续说道:《近年来,我曾读过好些有关红高棉的报道,但是,坦白说,真实的情况恐怕比许多外界的报道还要悲惨!》
(摘录自新加坡女作家尤今2002-03-31游记《柬埔寨流泪的骷髅在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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