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读诗】梦见生活,或者落实生活
早晨
作者:勒内·夏尔(法)
终此一生,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梦见生活,要么落实生活。两者都会在白昼的崩溃下茫然失措,倍受虐待,丝绸之心与无警钟之心在一起。
给我你那遥遥领先的灯心草之手吧。在你那柔软天巧的回廊上幽约,在泉源边,它不再阻隔我们。啊,维尔拂里德,那边是宾客们,这儿是镜子,正伸展着它的翅膀。
瞧呀,你们俩正在草地上填满了我的星星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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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居住在闪电里,闪电处于永恒的心脏
——勒内·夏尔《闪电之心》
在平凡的生活中,我们习惯为事物贴上明晰的标签。可要怎样形容勒内?夏尔这样一个复杂的人呢?他是诗人?民族英雄?超现实主义大师?像是他诗中流动的意象,不羁的传说,贯穿了他不平凡的一生——这名在破晓的晨光中,奔驰在阿尔卑斯山脉,手执闪电的骑士——在众人高唱圣诗的年代,他桀骜的说出“诗人不能长久地在语言的恒温层中逗留”,他不满于诗歌从旧,他的诗歌如利剑,不断向着更新的语言刺击。
的确,绝对的光明永照,便是另一种永恒掌权的黑暗。真正的光明,需要像神秘的破晓之光,从天边的乌云中裂开。这首诗中的早晨,是多么奇妙的时刻——当光明与黑暗交织,像一场不敢确定的梦境,被黎明的太阳坐实;像一颗敏感心脏的跃动,希望与奢望一同缠绕于微亮的地平线。而他不单“梦见生活”,他更“落实生活”。在民族危难时,他投笔从戎,作为阿尔卑斯山脉游击部队的首领,他用文字之梦以外的力量,为风雨飘摇的法兰西揭开黑暗的阻隔。在黑暗与光明交织的时代——黎明之时,他祈求一只“灯芯草的手”,让神祗的精神带领我们穿过茫茫黑夜。在此以后,你才能看见这大地上真实的一切——泉水、树林和辽阔的山川。
终其一生,夏尔都保持着穿透的姿势,他需要的是激变,而非接受前人的灾难与成果。他让那些破晓后,如希望一般可靠的色彩,以“宾客”的形式,更完整地来临。而你明镜似的内心,必将反射出这黎明下斑斓的景象,重又插上翅膀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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