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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伦多,愚人的四月,网络时代的思想犯》(5)
“遥想当年春衫薄” --51网友
又是一个周末到了。铁木儿还在实验室忙。--既然年轻,也就不怕辜负杭州的软风翠堤了。其实浙江大学校园本身就和花园一样。
校园分两部分。钱塘江畔的分部原来是《之江大学》,一个庚子赔款建的教会学校。
校长司徒雷登的故居是一栋不小的中式屋顶的洋楼。5月初,高高的树上有枇杷,院子里有各种闲花野草。十来个女博士生住在里面,正好是老光棍加所有翻译、秘书、仆人、车夫、厨子的数。
女博士生在园子里住着,脑子里的学问服务美国人民用都够了,但对外部的世界并不太有把握。无聊时大吃饼干话梅。怕胖,又猛跳健美操。
学校的另一部分是主校园,在岳王庙附近。三面环山。东面对着西湖,另有初阳台做屏风,好象有一些讲究。一般学者高人来了,没有吵着要走的。
刚刚过去的五一,铁木儿的队伍里有四个回家的把任务落下一些,星期六全来实验室加班。
铁木儿的队伍都是些聪明孩子,很完美,再难的东西一点就通,眼睛盯着书看,一眨一眨,睫毛都是镂空的。英杰是绍兴人,比别的孩子大一两岁,认为自己应该主意多一些。铁木儿给他计算部分做。一拖就影响很多人。
回了趟家,英杰学会了发呆。看看快12点,铁木儿走过去,英杰一脸笑容剧灿烂。铁木儿只得坐下来细研究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另几个等没多久了就喊“肚子饿,”、“饿的眼睛有些花啦。”
校内应该没有什么食堂还开着,门口的《白猫》饭馆都没什么人了。阿珍打着一把细花阳伞,抓牢一个黝黑的英俊小伙,同手同脚地走出来。
和铁木儿这一干人介绍一毕,铁木儿就问,“召之即来啊?”,“怎么这白的要打伞,黑的倒不怕晒?”。阿珍和男朋友亚卓一听就楞在那里,无言以对。还是英杰、启明俩一阵乱嚷,“伞够大可以两人打,”,“在杭州住上三天就白了。”,圆了过去。云东、李冲还不放过,还放声大笑,还干笑。
在杭州,不时地有人说铁木儿象马晓伟、象迟志强、象达式常或象唐国强,甚至象谢贤、钟伟顺。其实铁木儿谁都不象,无非满洲塔塔拉人的子孙给杭州暖风熏得半晕半醉罢了。
让阿姨大妈们象四季鲜果似的捧着,铁木儿也着实缺乏同情心。有点没心没肺。
快三点钟了,铁木儿几个真的饿了。菜饭一上齐这四个小赤佬就低着头猛吃,也不对菜评头论足、也不互相打趣。对面的启明偶尔抬头用那双象女孩似的大眼睛扫一下算是致意。店里再没别的客人,静得唯闻五人间或的叹息声。
铁木儿就问招待,“怎么没点音乐?”
一个招待说,“欧约,反复听烦死了。”
铁木儿说,“那多换换嘛。”
招待说,“忙起来没时间。”
铁木儿笑说,“现在不忙吧?”
招待说,“好好好,听什么?”
启明抢着说,“《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
铁木儿笑,“你对毛主席感情这么深?”
启明笑说,“我对李玲玉感情也深。”
李冲问启明,“你不是林亿莲的铁杆儿歌迷吗?”
启明荚荚大眼睛说,“没法互动,我盯着她看,她不看我。”
云东就笑,“照片还是真人那?”
启明说,“虽说没见真人,她身高体重连家史我全清楚,资深歌迷!”
云东更笑,“资深狗仔队!”
启明故意喃喃地说,“歌迷,歌迷,...,高雅歌迷的勾当不能算狗仔队。”
李冲干笑,“还不就是狗仔队的境界,哪怕挖地一万米,挖垃圾的还是挖垃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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