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海归：我为老板泡美眉（作者：狸猫）

jan_ai Zhang

面试绿衣女子完毕，我回到座位上，同组的几个人立刻问我那个人是不是新来的，我说：还没有决定。坐稳之后忽然想到需要产品目录，而相邻的重庆妹座位上有一份，我于是伸手去拿。要说国内的产品质量确实比较差，我拿东西的时候重心稍微偏一点，忽听咔嚓一声，屁股下面的椅子一只脚断了。还好椅子倒下的速度很慢，我连轻伤都没有。但是声音还是惊动了办公室的所有人。白净美眉急切地问：阿猫，你没事吧？听她的口气语调，看她的表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一瞬间我意识到原来全公司里面最关心我的人是她。这个白净美眉，虽然不是十分美貌，但是皮肤雪白之余，脸型和五官跟观世音的形象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细长的眼睛。也就是说，她是那种漂亮不漂亮可以各有各说，但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站起来说：没事，大家都继续工作吧！然后对白净美眉多说一句：没事了。她还是看着我，我把损坏的椅子放到一边，到一个没有人的空位上拿来一把椅子。白净美眉看到我行走自如，才继续作她自己的事情。我心中一丝感动油然而生，若不是已经结婚，恐怕就要当众对她说我爱她了。从此心中对她多了一份关切。

下午老板来了，我跟他说起绿衣女子，说她的英语最多也就是勉强及格，老板问我：你说要还是不要？我反问：你还有别的候选人么？秘书小姐找来的人，实在太差。他说：秘书小姐也说了，人才市场能找到的人，好的我付不起工资，能付得起工资的水平又比较差。我说实在没有别人也就暂时凑合了。

我于是打电话给绿衣女子，告诉她星期一来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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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来上班之后，很快就有了一个别称“瘦芙蓉”。其实她五官并不难看，身材也说得过去，但是外貌很显老。实际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她，看起来有三十岁以上。这还不说，她还很喜欢炫耀自己学过舞蹈，在人前摆出类似芙蓉姐姐的S形姿势。瘦芙蓉之名就是由此而来。

她来上班的第二天就跟楼下生产车间里的监工美眉起了冲突。原因是由她负责的一批或没有能按时出货，监工美眉的角色大致相当于车间主任，跟她解释因为订单太多，很多货都不能按时出，只能按照订单的时间顺序来。她要求监工美眉一定把她的单子排在前面，监工美眉当然不能答应。她跟监工美眉大吵一架后，到我这里来寻求支持，我问明了监工美眉之后，告诉瘦芙蓉大家都是这样一批压一批，谁也不能特殊。她还是不相信，要找老板，被秘书小姐拦住，对她说老板现在正忙着，她一定要跟老板谈。秘书小姐只好告诉她要等到下午。最后结果当然老板也不能支持她。她觉得没有面子，下午来到我面前，问我Belgrade是什么地方，我说：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半小时之后，又来问我几个港口城市的所在国，我告诉了她，然后说：世界上主要港口的所在地你要知道，要经常用到。

她然后跟船运美眉说，有一批货下周要去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让船运美眉给她联系船运。

第二天上班，船运美眉问大家：昨天都有谁向我查询船运的事？瘦芙蓉第一个：我！船运美眉问：你的东西要去哪里？她居然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我在旁边说：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瘦芙蓉赶紧说：对对对，阿猫你怎么知道？我说：你昨天不是刚刚问过我，怎么就忘了？她这时才想起来，再次觉得很没有面子，独自出去了。

两小时之后，监工美眉从生产车间上来，就说：新来的那个今天见到我就说她昨天不是有意跟我过不去，然后跟我说她自己是“平易近人”的，我说算了，我没有放在心上，我还有事情，很忙。但是瘦芙蓉追着她要向她解释自己如何“平易近人”，搞得她哭笑不得。她来向我诉苦，我说：我也没有办法限制她说话么。监工美眉说：你手下的人给我找麻烦，你要请我吃饭！哈，还有这样的道理？我说：好吧。我就给全组的人，除了瘦芙蓉之外，每人都发email说今天晚上到某餐馆吃饭，我请客。同时我发出邀请的还有船运美眉。

不必说当天晚上这一顿饭瘦芙蓉成了大家餐桌上的谈资。次日就连老板也知道了“平易近人”的来源。我也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当这一天她跟白净美眉再次说起自己“平易近人”的时候，我在旁边插话说：“平易近人”你这样用不合适。应当是说上级对下级是“ 平易近人”，并且要有别人来说，而不是像你这样的对同事说自己“平易近人”。比如我们可以说老板可以说平易近人，甚至你们也可以说我平易近人。

但是这个瘦芙蓉说话经常词不达意，有一天看到我桌子上有一本《庄子》，就说：你还看这种书呢？我说：是啊，不过书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的帅哥ZW的。她立刻说：看他不像啊，他那里有资格看这种书？我们全组的人立刻哄堂大笑。其实我明白，她的本意是说，ZW是时代青年，不像是看文言的类型。但是她这句话立刻得罪了ZW，他说：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也不要谈论我，好不好？

随着瘦芙蓉笑话越来越多，得罪人也越来越多，有人对我说：你这不是又多了一个姑奶奶么？我说：看来，我只有等小姑奶奶回来，由她来整治这个瘦芙蓉，这叫以奶制奶！
就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就等着重庆妹回来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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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芙蓉在诸多事上和诸多的人闹了别扭，这天忽然问我：阿猫，我要辞职。我说：这可要跟老板说，我不能做主。

一旁的ZY慌了，惟恐她走了，自己辞职的事还要推迟，赶紧对她说：你过来你过来。说着带她到会议室，也不知道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终于让她打消了辞职的想法。

重庆妹终于回来了，一进办公室就问我：有没有200块钱？我打出租车回来，手里钱不够了。我掏出200元递到她手里，她说：发了工资就还你。

从此瘦芙蓉问我有关英语的问题，我一律推到重庆妹那里。不出所料，重庆妹把她搞得服服帖帖，我心中暗喜。

重庆妹回来后，还是经常上网。跟蒙特利尔的Z终于断了来往，但是又跟一个韩国人打得火热。一天还跟我说：Kim说十月份要来中国！我说：你还要跟他见面？她说：当然了。

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看韩剧把脑子看坏了？韩国男人没有你想象那么好。他们的大男子主义比日本人有过之无不及。她说：见面有什么？我说：你知道我们东北人民管韩国人叫什么？她问：什么？我说：高丽棒子！她听了不气反笑：为什么？我说：当年我们东北人民作日本人的亡国奴，韩国人在那里就是手里提个棒子做巡警，他们对中国人比日本人更凶。她听了撇撇嘴，没有说话。

我问：那天是身材美眉送你的？她说：是。然后忽然若有所悟：是不是你让她送我？我还没有说话，她接着气呼呼地说：别以为我会为这个感激你，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装好心。

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于是尽可能不跟她说话。

偏偏这天大家都比较清闲，白净美眉忽然问我：阿猫，“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下一句是什么？我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白景美眉接着问：下面呢？我说：一下子想不起来，等我查一查。我在键盘上敲打几下，然后接着说：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白净美眉接下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

全组人都听到了，“你们两个真行啊。”我说：我不过是在网上查到的。重庆妹在旁边小声对我说：你的女人缘不错么！我面无表情地说：是吗？谢谢夸奖。

俺自知决不是万人迷，但是所到之处确实女人缘都不错。为什么呢？俺向来遵从自定的十六字方针。哪十六字？“色而不狼，流而不氓，轻而不狂，谑而不黄。”事实证明，俺的这十六字方针还是很管用的。不过，重庆妹的醋意我还是感觉到了。

公司其他部门还在招人，秘书小姐告诉我宿舍就要不够用了，我趁机向老板提出搬出去，公司按规定给我房租补贴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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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是7月底，公司里面众多美眉仍然继续上演着女人成群的时候应有的轻喜剧。

瘦芙蓉经常磨我，把她自己的照片给我让我给她介绍海外华人做男朋友，这倒也罢了。更让我哭笑不得的事几乎每天都要来问我有没有帮她找。我说：我又不是婚姻介绍所，不可能说找就有。

重庆妹继续跟美国的韩裔金某打得火热，时而给我看金某给她的照片，时而告诉我金某原定来华的日期推迟。并且仍然每一次都期待我有热烈的反应。我对她的私生活也没有什么兴趣，反应稍微冷淡一点，她就大为不悦，跟我说话就没有好气。我有意跟她保持距离，也还算相安无事。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因为停电，公司里面因为自备的发电机功率小不能开空调而只能开电扇。白净美眉的位置空气循环不畅，隔一段时间就要站起来到电扇旁冷却一下。我的座位靠窗也靠近电扇，正在给客户回复email的时候，她在我后面看我打字不看键盘且几乎不假思索，惊叹着说：哇，你打字的速度也太快了！我停顿下来，回头看到她，白净的脸上因为热而泛出红晕，白里透红的样子格外可爱。我说：哦，当初我练习打字还是用机械打字机练出来的呢，比计算机打字累多了。这是我注意到她平时细长的眼睛好像比平时大了，就开玩笑说：你的眼睛也可以不小么。她说：哈，昨天睡眠充足，今天太热，可能是眼睛大一点有助于散热。她的这句话幽默得让我不能不笑。然后她问坐在我旁边的重庆妹网上商店有什么好东西比较有趣，重庆妹没有抬头，说：最近都没有什么新鲜的。我看了她们俩，打圆场说：哎，今天你们俩的发型都一样，是不是同一家发廊做的？两人嘿嘿一笑，就算圆过去了。

身材美眉给我通过雅虎通发过来一句话：老师，我要辞职了。我说：为什么？她说：精力总是拿我做出气筒，骂我骂得很难听。我受不了。

屏幕上跳出一个窗口，我太太来了email，我打开一看，她说：老公，丹麦的汉娜下周要来，我忙不过来了，你回来帮我一下。

本来原定我在这个公司要做到10月，但是最近跟老板在有些事上不合拍，索性趁机向老板提出辞职。老板同意，让我把工作交代一下。

老板同意之后，我回到座位上，扫了一眼办公室那些可爱的和不可爱的美眉们，心中升起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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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辞职只是跟老板一个人说，但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先是内销外贸两个部门的人提出大家一起吃一顿，算是为我送别。这一餐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里面，外贸部除了瘦芙蓉没有人通知她，内销部除了身材美眉不愿意跟禽兽经理见面之外，所有人都去了。人多了，交情有深有浅，吃饭的时候谈论的话题也不过是泛泛而谈，只有我跟禽兽说了一句：人家身材美眉脸皮薄，人又老实，你跟她说话不要太重。一顿饭之后，大家席尽而散，就算了账。

然后次日就是外贸部大家一起请我吃一顿，当然还是没有瘦芙蓉。再次日白净美眉和船务美眉两个人邀请我去KTV，我知道自己酒量有限，一杯啤酒之后绝对不肯再喝，否则被两个妞架着走路，虽然有左拥右抱之实，但是让我在她俩面前实在没有面子。她俩让我唱一首歌，我让服务台放了《无言的结局》，邀请白净美眉一起唱，唱完我们出来，船务美眉就住在酒吧附近，我们送她到家，我和白净美眉两个一起乘公交车回公司。车到站，我坚持要送白净美眉回宿舍，她说不用，但是我知道公司周围一代治安不是很好，因此由不得她，还是送她到了公司门口。临别她说：阿猫，你下周才走，这个星期五我单独请你。我说不好意思，我从来不让女士买单，她说：这有什么，今天仔细想想，明天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第二天我把给老板的工作交待写成书面材料打印出来，大致说：在本公司工作几个月，感谢老板的信任和各位同事的支持。我手头的工作，伊朗客户和罗马尼亚客户已经平稳过渡到重庆妹手中，今后公司重要文书需要中英互译的，重庆妹大致可以胜任，假以时日熟练之后完全可以接替我现在的工作。ZY就要走了，他是外贸部的重要人物，瘦芙蓉显然远不能接替他的工作，因此对瘦芙蓉要严格要求，不能留则不留。其他人还算忠于职守，但是外贸部乃至整个公司要杜绝遇到问题互相推卸责任的情况，凡是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在问题解决之前，所有相关人都有责任，只有在解决问题之后，才可以回来追究造成问题的原因和责任人。最后希望老板财运亨通，早日向亿万富翁的行列迈进！

下午我的雅虎通上面跳出白净美眉的字：想好没有？我还是不好意思，回答说：这么热的天，算了吧，他们广东人又不擅长拌凉菜。没想到，她反而兴奋起来，说：你想吃凉菜？有了，就在某地有个北方餐馆，还是连锁店，名声不错，东西也不错。明天下班后我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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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我们白净美眉一同乘车来到她说的地方。我在深圳不过三个多月，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办公室里面，因此除了公司周围方圆两公里，我对深圳的地理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她倒是很熟悉，带着我来到她说的那个餐馆，这里顾客盈门，生意火爆。里面的用餐方式是那种半自助，有一点类似国外的 cafeteria。菜式基本是北方风格，还有一些四川小吃。她告诉我，来这里一定要吃酱骨头。我们坐下以后，到柜台上拿东西。遵照她的说法，酱骨头是一定不能少的。其他的，我只要了两个凉菜，都是北方人常吃的什么凉粉一类的东西。她是江西人，但对这些东西也都感兴趣。

这里的酱骨头每一份都是很大一块，而且给拿这道菜的顾客要发一只一次性的聚乙烯手套，这是因为骨头太大，必须用手拿着吃才能吃得干净。当然吃这个就难免吃相不雅了。她不在乎，我怕什么？最后我们每人吃了一小盘水果，一顿饭下来，两个人总共大约花了60多元，还不算贵。这时不过七点钟刚过，时间还早，她说还要去剪头发，我说好，我也去洗头，我付钱。

我们躺在洗头店的床上，一边享受着洗头妹的按摩，一边谈论着公司里面几个比较特别的人，当然少不了重庆妹和瘦芙蓉。她的声音从我侧面传过来，很柔和，略带着她的家乡口音。我们谈论着，重庆妹不过是刚出校门还不大懂事的小女孩，瘦芙蓉则总是急于表现自己，但是又总是不得法。我说：重庆妹不过比你小一岁而已，但是你比她成熟多了。她说：还是没有社会经验吧，也许还有家庭环境。我说：她的父母都是教师，也算书香门第了。你的家境不如她呢。我们忽然说起那天的“锦瑟无端五十弦”，我就说：没想到你还是才女哦，怎么忽然那天想起那一首诗？她说：没什么，好像是我高中的语文课文，忽然想起来而已。

从洗头店出来，我们又去洗脚。深圳这些享受的地方多得很，而且也不算贵。坐在那里享受，我们还是继续聊天。很喜欢跟她聊天，喜欢听她的声音，喜欢看她的带有观世音式的平静的表情。平心而论她确实不算很漂亮，但是她的气质让人感觉舒坦。

送她回宿舍之后，我就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开始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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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我从广州回到深圳，看到email信箱里面有身材美眉发来的邮件。里面说：老师，老板已经批准我走了。我在这里只有最后三周了，今天晚上我要请几个人吃饭，你也参加吧。除你之外其他几个都是女同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你自己选一个男同事吧。

我看了她的名单，外贸部的人只有我和重庆妹。经上一次她送重庆妹去机场，她们俩已经成了朋友。我给她回：那就是ZW吧。

我的雅虎通上又跳出白净美眉的窗口：头晕。我问：没有吃早饭饿的？她回答：我很少吃早饭，食堂的东西太难吃了。昨天晚上太热，没有睡好。我说：哦，但是早餐还是要吃的，不然你本来就白得连看着简直面无血色了。她说：没有那么夸张吧？

下班的时候，按照跟身材美眉的约定，我们几个人没有去食堂吃饭，都在办公室里面等着。瘦芙蓉看出有些异样，就说：你们不去吃饭？大家都很尴尬，但是也不能避开，我说：身材美眉要走了，我们要在一起照几张相。她立刻兴奋：好，我也要照。

对于她不请自到，我们几个互相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只好把她也加入照相的队伍。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后面还要去吃饭，那肯定是不会请她的。照相完毕，她说：现在吃饭去吧。大家各自找借口推托，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我们才下楼去。

我们就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小饭馆。身材美眉非常客气，一桌饭200多元，她说什么也不让别人掏钱，一定要自己付。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她。

次日，我在上班的路上路边的早点摊上买了几个芝麻烧饼，到了办公室，我自己两个，放到白净美眉桌子上两个，旁边的重庆妹桌子上一个。

大家都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重庆妹看到烧饼，又看到我在吃同样的东西，就问我：你放在这里的？我说：是啊。你是不是不吃早饭？她说：食堂的东西太难吃。我的雅虎通上面白净美眉的窗口跳出来：谢谢你的烧饼。我说：不客气，今天舒服一点了？她回答很简短：嗯。

我接着问：我有一些家具你想要吗？她说：你那里的，那个茶几原来就是我们宿舍XXX的，别的么，我还需要两把椅子。

最后一个星期五早晨，我对重庆妹说：我要走了，你好象也无所谓么。这是她才觉得应当有所表示，毕竟她的工作是我介绍的，于是她从计算机屏幕旁边拿出两只小小的白色玩具狗，说：给你一个留作纪念吧。然后问：这两个狗你能看出不同吗？我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说：这个比哪个尾巴略长。她也看了看说：真的。这个短尾巴的就是女狗，长尾巴的就是男狗。男狗我留着，你就把女狗带走吧，留个纪念。

她这样非常孩子气的做法，让我一瞬间原谅了她以往所有的任性和放肆，我觉得，她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我对她说：那天你乘出租车回来向我借的钱，发工资之后不必都还。你拿出一百元给身材美眉，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她已经付了学费，但是我没有时间给她继续上课。她问我：你欠她100元？我说：没有那么多，但是她收入也不高，我收她学费都不好意思。多余的钱就算是我给她的 discount了。

星期六，下午我先给白净美眉打电话，然后把她要的东西送到她的宿舍。她打开门，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我知道刚才她接电话的时候肯定还在睡觉。她的房间里面开着电风扇，还算凉快。我们聊了几句之后我说：好了，我该走了，你保重。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忽然我想起那天我的椅子断了脚的时候她担心我受伤的关切的表情和语气，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想去拥抱她。然而最终还是发乎情止乎礼，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她木然接受着，全身一动不动，眼睛还是看着门口。她这样没有反应的反应让我不知所措，我赶紧出门，她在后面跟着，我说：不要出来了，外面阳光很强，你的皮肤要过敏的。我这样说因为我知道，她确实皮肤对阳光很敏感，以至于我们去海滩的时候，她总是要等到将近日落才换装下水。可能就是因为皮肤太白了。她没有坚持，我到了楼下，回头看上去，她在上面朝我挥了挥手。

我觉得鼻子一酸，赶紧转过身，把背包带调整一下，朝长途汽车占走去....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