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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心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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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冲端着酒盘上来的时候,白玉堂一口茶差点喷了展昭满身,而展昭亦是连连咳嗽。
“喂,官家特赦了你,你也不用乐傻了吧?”白玉堂毫不客气地对花冲挖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官家会特赦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但是我——看见你就不爽。上次没打够,正好现在接着来。”说着他就站起身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花冲,显然是挑战。尽管仍然对于累得要死才终于将花冲缉捕归案最后却换来官家一句特赦而耿耿于怀,白玉堂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也怪不得他觉得好笑,展昭想。反正连正主儿都没出面制止,白耗子开心的样子不看白不看。
而花冲莫名其妙地看着这昔日的敌人对着自己想忍笑又忍不住,瞥眼看看旁边,那人云淡风轻地挥着扇子。皱了皱眉头,实在想不通,不禁开口问:“你到底在笑什么?”
白玉堂围着花冲转了几圈,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你装傻?我说,你一个采花贼打扮得跟朵花儿似的充当小厮,你居然问我在笑什么?”
什么叫跟朵花儿似的?花冲想,忽然又觉得不对——我一个采花贼?特赦?他白玉堂怎么认出我的?王爷请的师傅啊,不至于易容手段比我还烂吧?
想着想着花冲脸就沉了下来。白玉堂看着他自蛾眉淡扫的红妆下渐渐散发出杀气,本来就觉得好笑,这下更受不了了,再也没有了打架的意思。
“赵、德、芳!”花冲咬牙切齿地瞪着那请了猫鼠俩来做客的人,弄得后者持扇子的手不自觉地一抖,“别以为你今天过寿就可以为所欲为!怪不得不许我看镜子,你行啊你!”
“展护卫……本王的生命安全靠你了……”八贤王不由往后缩了缩,偷偷对展昭道。展昭略带玩味地看看花冲,又看看面前这明摆着做过分了的人,轻轻一笑:“王爷往日里总是取笑展某踩了耗子爪啊……”八贤王眼睛一立:“展昭你居然对本王记仇?”想了想,又软下来,“好好我既往不咎……帮个忙吧?”
展昭抬眼望望天,半天才故作为难地道:“好——”
一个字没说完,那边白玉堂已经凑过来道:“猫儿,你看啊,一个钦赐的贤王,一个从良的采花贼,我怎么觉得那么配呢?”
“这个嘛,人家本来就是一对啊,不然你以为官家为何特赦?所以其实展某和玉堂前几个月都是去帮王爷追夫人了么……”展昭瞥瞥气急败坏正以比袖箭飞行还快的速度卸妆而且眼看着就要完成了的花冲,不紧不慢地道。
八贤王差点欲哭无泪了:“展昭……本王过寿是请你来看笑话的么?”
“当然不是,这一点也不好笑嘛对吧玉堂?”看看趴在自己肩上得意地大点其头的白老鼠,展昭微笑着举杯,“臣展昭恭祝王爷——艳——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爷和艳两个字连在一起,猛听上去不过是拖了个长音,八贤王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应了这杯酒。展昭转向已经搞定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正要冲上来揍人的花冲,再次举杯:“花兄弃恶从善可喜可贺,在下也敬花兄一杯。”
眼前这人是客,心思比自己深功夫比自己高,再怎么也不能得罪了。花冲狠狠横了八贤王一眼,不情不愿地举杯饮了。展昭眸光一闪,干了自己的杯中物——他分明看到王爷往花冲那只杯子里放了点什么。
所以意料之中的,花冲很快就醉了。
在扶花冲回房之前八贤王把展昭叫到一边:“多谢多谢。呐,本王这里有另一颗药丸,与冲儿服的生性相对,便给了你罢。”
展昭摇头,微笑道:“玉堂便是展某最好的药,这个还是王爷自己留用吧。”
八贤王一怔,哈哈大笑,没注意怀里那前任采花贼将眼睁了一缝,然后又闭上。
展昭亦笑,拱手告辞。回身处,正是那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白玉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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