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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上次从美国转机到上海不太顺利,还很狼狈,但我总体觉得这只是运气不好,时间太仓促。而这次返程路过纽约虽然也需要转机场,但足足有7个小时空闲!我都甚至在考虑是否该去我早年去过的地方故地重游,比如看看时代广场,领略一下当今Fashion;或百老汇门口看看橱窗;或凭记忆,找寻当年住过的酒店什么的;还打算在纽约买张乐透彩票,意淫一番“不小心中了”。总之,我是带着上佳心情上的飞机。
别了,脏乱快乐的上海,你的闷热我实在无法忍受,我要回阳光明媚的北美了,虽然那边有点寂寞。
继续省去机上无聊和难熬的14个小时的描述。当飞机开始降临美国肯尼迪机场时,我有丝许的兴奋。华尔街、自由女神像、长岛、曼哈顿,这些“美国梦”的著名要素将由我来钦点,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不知什么缘故,飞机在机场上空打转,有人嘀咕,“好像已经转了不止三圈了”。也是,从机务人员通报飞机就要降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来分钟了。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乘滑翔机在蓝天白云间翱翔一番,要花不少钱滴。我们免费,又是在这昂贵的空中Bus里享受转悠,赚大了!
比预计时间晚了约一个小时,我们落地了。说来也许大家不相信,这个机场的海关大厅是我遇见过的最破旧的大厅了。因为排着长队,我有足够时间东张张,西望望。灯光暗淡不说,周边墙壁完全没有应有的洁净,有的墙面都已经起皮了。用于隔开引导队伍的隔离条,肮脏不堪,象长年不洗的衣领子,油腻腻,黑乎乎(见下图)。这是鼎鼎大名的美国肯尼迪国际机场吗?
肮脏的隔离带,从头到尾
提完行李出了机场,我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灰暗的天空,乌云密布,正在大规模维修的过道,坑坑洼洼,9℃气温中,冷风阵阵。一个穿着厚实的胖子在迎风吆喝机场班车车票。看到老婆在询问有没有免费的班车,我在后面大喝一声“买了”!并挤到前面脸上挤出微笑问,什么时候班车能到。那人示意我,横穿过这个通道过去,在路边等车子。拿上车票,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我们急匆匆朝那路边赶。冷风中我是一路哆嗦着,心中祷告,快来车吧,我可是刚从炎日地方过来的,还穿着短袖呢。
路边停着一溜的各种车子,车上有人,开始我以为遇红灯了才没走,但发现红灯转绿了,它们还是一直停着,这让我很不自在,何况一旦我们的班车来了,连靠边的空挡都没有。冷风中,没有可遮掩的地方,我只好双手抱胸前,以求保暖,并不停地抖动我自己。实在吃不消了,我哀求老婆开箱取衣御寒。看看车子一直不来,老婆开恩,从随身小行李里抽出她的一条围脖绕在自己脖子上,并递过来一件薄衬衫说,“大行李要开锁麻烦,车子应该快来了吧”。我的天哪,这衬衫实在太薄了。算了,好过没有。小孩倒有一件厚衣服遮盖,因为他外婆说,也许飞机上睡觉可用的上,而我当时就是明确拒绝带上夹克衫的-----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啊。
眼看一辆黄橙橙的机场班车过来,似乎没有停的意思。“被前面一排车子当住没看见我们”?我立刻高声叫那个卖票的胖子,以求他让车子停下来。等胖子听到到声音跑过来,车子已经开远了。完了,寒风中我们已经苦等了半个小时,按逻辑推理,我们还要等半小时?会不会又不停靠?我不敢想象,也没力气想象,感觉有点绝望。还好,才过了10来分钟,好像又有一辆班车、可爱的黄色车过来了,还是旁边那只冷得卷曲的狗先发现的。这回我学聪明了,在车子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就高声叫那个胖子,声音有点沙哑,有点惨。没想到远处那个胖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车后,举起手摇了几下。“什么意思”?看这车子又离开了,我们这堆苦难的人才明白,原来这车不是我们要等的。以前有个笑话说“取暖靠抖,通讯靠吼,报信靠狗,自我安慰靠手”,他NND,这次我全摊上了。什么玩意儿。
冷到一定程度大概就不冷了,感觉肌体已经僵硬。我的思维开始跳跃性地反复,时而想起吃火锅冒大汗的情景,时而想到多伦多悬崖公园湖边热腾腾的沙滩,时而想到米湖垂钓的幽静,而这份幽静又被突如其来的丧钟撞破。想到小孩还小,还想到51网那么多网友等我回去忽悠,就此“去了”,我真不甘心啊!就在我神情不定当口,老婆叫了一声“车来了”!我犹如转世回神,举手间把一个个23公斤的行李抛进车子后备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如此蛮力,感觉自己像疯了一样。
车上的暖气让我的脸色逐渐回复了人样。因为要转到纽瓦克机场(约30多英里),需要穿过纽约市区,而且为了多带客,司机又绕了不少路,还在纽约市中心让我们改乘另一辆车。(个中的等待和风吹受冻就不赘述了)。借着慢悠悠班车,我细细领略纽约的街景。陈旧了,纽约。这不全是天气的原因,而是实实在在的的陈旧了,与我当年所看到的情景判若两地。路上行人行色匆匆,鲜见有带笑容的。一些著名的建筑在我眼前晃过,灰蒙蒙的,我除了可惜和感叹,没有丝毫想要赞赏,更没了想故地重游的冲动。我只盼快点把我们送到纽瓦克机场就谢天谢地了。。。。。
后记:回到多伦多家里,发现一个行李没了锁,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印刷纸,上写“因安检需要,我们随机打开了你的箱子,有什么东西丢失,请打电话XXXXXX”,行李箱里还有一把被弄断的锁。我当然不会介意这个了,再说我们又没带什么违禁品。我只想说,美国,你已经走下坡路了。
紫黄 写于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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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黄 发表于 2013-6-18 01:40
好文采:thumb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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