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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幽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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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小说:寂寞杀死一头恐龙(强推!){建议收藏观看}

46#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4:59 | 只看该作者
我摇摇头,“没人跟我讲过。”

  “很多耶梅梅,真的很多,多到我都怀疑男生之间是不是有流传着一份影印的‘如何提出分手’的讲义,然后照着第14条做。”

  喜儿笑了又流下泪。

  “梅梅,我的爱白白流走了,像我的孩子一样,都白白地去了。阿光根本不是我的阿光,我也白费了我了。”

  喜儿讲的话实在太玄了,我惟一想做的就是冲去找那对狗男女算帐。
回到家我骑了脚踏车就往台大篮球场冲,绕来绕去没看到阿光。把车停好我爬到篮球场边的看台上坐着,场上仍旧有好多很帅的男生跑来跑去喊来喊去地打球,以前总觉得阿光是其中最棒的一个,头巾扎得最好看,从宽大背心袖口露出来的手臂最黝黑结实,连腋下露出的毛都看起来最性感。

  阿光!阿光你怎么可以又辜负我又辜负喜儿?你明明那么好看的呀,好看到让人觉得世界如此美好,可是为什么让人最伤心的也是你呢?你跟汤姆克鲁斯和布莱德彼特演的吸血鬼有什么不同?

  阿光……如果你是吸血鬼我也宁愿让你吸。

  可是喜儿真的很可怜耶。

  想到这我忍不住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没带卫生纸只好在袖口蹭掉鼻涕。

  坐在场边地上休息的人注意到我,开始交头接耳,听见有人笑,但我实在太伤心已经顾不上形象了。
47#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5:28 | 只看该作者
喂!”

  从腿上仰起脸看见两个男生脚跨在看台座椅上抬头看我,喊我的是一个光头。

  “干吗啦?”

  底下一群男生哄笑,有人说恐龙妹好凶啊。

  “你不是上次被阿光欺负的那个吗?”说完他用手肘顶顶旁边的人,大家又笑。

  “是又怎样?”

  “你又来找阿光喔?”

  “对呀,阿光勒?”

  “上次跟你来的那个美女呢?今天怎么没来?”

  “她叫喜儿啦,她是阿光的女朋友啦!”突然觉得应该要为喜儿正名,可是又怎样呢?谁在乎?如果用英文都要说was了,她过去曾经是阿光的女朋友,就像我was阿光的女朋友一样。

  我又伤心了,流下两道鼻涕来。

  “阿光的女朋友?”光头冷笑一声,“现在恐怕换了吧,阿光抢了人家大只的马子喔。”

  “早就知道了啦!”不晓得为什么我要得意洋洋,这种事早知道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早就知道了?”光头把手上的篮球重重一砸,弹得好高,快碰到阿勃勒树的鲜黄花串了,才又落下来,被他接住,“那你知不知道刚刚阿光就在这里,”他回头指了指篮球场的一角,“被大只修理了呀?”

  “啊什么意思?”

  “就是被揍的意思啦。”人群中有人喊。

  “被揍得很厉害的意思啦。”另一个人又喊。

  “那他现在人勒?”我站起来极目四望,焦急地问。

  “我哪知道?我跟他又不是好朋友。”他的“友”拉得长长的,然后回头运球进场去了。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还听见有人在说“谁当他好朋友马子就危险啰”。
“跟我说嘛!”我对着他们喊,“跟我说阿光在哪里啊!”

  没人理我,鼻涕和眼泪干掉了,整张脸绷紧紧像块面具。很没力气慢慢踩着脚踏车往家的方向骑,突然两个人相载从旁边掠过,其中一个丢下一句话:“阿光在男一308。”

  “啊?”我紧急煞车停下来,他们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谢!”我狂叫一声,周围的人都震了震,有人手上刚从麦当劳买来的蛋卷冰淇淋啪一声头朝下栽在柏油路上。

还没走到就听见里面有声音。

  308寝室的门没关,有女生在讲话,不,在哭,也不像哭,就是哼哼地用鼻子出声音。

  “阿光阿光阿光……,心疼心疼……,心疼死人家了。”

  阿光的声音很微弱,间或出现从齿缝吸气的嘶嘶声:“Cindy小宝贝我不痛喔,阿光不痛了。”

  恶心!阿光什么时候讲话变得像那个网络上的小倩一样了?还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够白痴的了。我靠在306跟308之间的墙上,继续听这对狗男女在吠什么。
48#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5:47 | 只看该作者
“那个死大只烂大只,我要跟他拼了,我要揍他打扁他踹死他,你们干吗为我打架呀,那大家知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打的啊?”

  “应该,嘶嘶,都,都知道吧。”

  “哎呀讨厌啦,那大家不都知道我了吗?那他们知道我就是以前常陪大只去打球的那个吗?”

  “可能吧。”

  “呀!”女的突然尖叫一声,吓得我一蹦半天高,以为踩到小狗尾巴了。“讨厌啦讨厌啦,我才不想出名啦,那他们有没有说那女的很漂亮?”

  “不,不知道耶。”

  “好吧,喔……,小光光小光光,让我亲一下,哪里痛?这里吗?我亲喔我亲亲。”

  接下来就是啾啾啾的亲吻声了。


308房冲出来两个男生,又让我吃了一惊,赶紧蹲下来假装绑鞋带。

  两个男生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面走一面说“天呐天呐”。

  看来现在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狗男女!

  一阵怒火攻心,我发出重重的脚步声走了进去。

  进了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不会吧,遇到鬼了喔?

  四张桌子狼藉混乱,到处吊着袜子和内裤,靠窗一台电视正无声地播着阿姆〈屎蛋〉的MTV,阿姆看起来真的很嚣张,惹起我更多怒气。

  “有人进来了啦!”鼻音妹的声音从上铺传出。

  一抬头才发现,原来床都在书桌上面。

  正要跳起来看,一头乱发满脸红肿一只眼睛变小的阿光探出头来,视线跟我对个正着。

“啊!”阿光大叫,“梅梅你怎么来了?”

  这小子虽然瞎了一只眼,倒也还认得出本姑娘嘛。

  “死阿光你给我下来!”右手一摆抄到一个台灯,不行,上面还连着电线,再一抓是一本砖头厚度的程式语言书,掂一掂挺顺手,猛一甩抛物线飞出,落下的瞬间女生惨叫。


  “啊……”

  整个男一舍的人一定都听到了,而且还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一个狐狸脸的女生呼地坐起来,揉着头破口大骂,“谁呀?她是谁呀?阿光她是谁呀?”

  这个懦弱无能可能还加阳痿的阿光居然连头都不敢伸出来,好小声好小声地跟狐狸脸嘀嘀咕咕,只见两只手一直扯着她不让她下来。

  终于阿光的手啪啪被打开,一条纤细的影子从床上飞下。我定睛看去,眼前是个双手叉腰个子小不隆咚的女孩,尖尖一张心形脸,眼睛又大又亮又精,怒火燃烧地瞪着我。

  “丑女你干吗打人?”

  “我?我是丑女?”我气到都口齿不清了,“你这个发育不良的洗衣板!”

  狐狸脸霎时决定不与我做剧烈的语言交谈,弃做君子,一双鸡爪手飕飕逼近,直取我双眼。

  我吴可梅岂是简单人物,偏脸一闪,只让她尖得要命的指甲在脸颊上划了一道,生生地疼。

  “**你这个妖妇,抢人家男友还如此泼猴!”趁她出势未收回,我左手按住她肩膀,右手甩到身后,猛然扭腰,刷地结结实实给她一巴掌。

  我听见头顶方向阿光唉哟了一声。

  小妖妇吃了亏甚不甘心,披头散发就权充斗牛往我怀里撞,姑娘我胸部大禁不起,被她撞退三步痛彻心扉,反手揪住她的长发往上一扯,扯得她又哭又叫,“阿光!死阿光!还不来救我!”

  阿光砰通一声从床上摔跳地面,赤着脚抢上来救,谁人理他?我拖着小妖妇就往外走,那妖妇尖叫声真可谓惊天地而泣鬼神,抬眼一看门外已经人山人海都是凑热闹的人了。

  阿光说:“梅梅我求你了,放了,放了啊。”

  小妖妇喊:“跟她说什么,打她呀,踹她呀,揍死她这个恐龙妹!”

  我右手再往上拉,她又叫。

  阿光扑过来,半跪在地上了:“梅梅梅梅,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哭了,“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喜儿,怎么那么机车王八蛋!”

  手一松小妖妇逃脱,跳到阿光背后去硬拖他,“起来呀你死人喔,你女朋友就随便人家打喔!扁她呀!打死她!打死她!”

  阿光说:“梅梅你去跟喜儿说,我对不起她!”说完屁股往地上一坐,哇哇哭起来。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扭头就走,小妖妇趁机丢了好几只拖鞋在我背上,已经不想理她了,不想理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了。

  人群默默让出一条路来,我啜泣地低着头往外走,突然一座大山挡住去路。
49#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6:02 | 只看该作者
抬头,泪眼模糊间只见一人影,我抹掉泪再看。
是,是大头!

  “大头!”

  十八年后失散母子相逢也没有这幕感人,我扑上去抱住他,大喊:“大头──”

  众人皆叹息。

大头也住男一,不过是在一楼112,寝室里的气味跟308差不多,到处吊挂的袜子和内裤数量花色也接近,惟一的不同,其实也不难想像啦,就是满屋子的恐龙海报、恐龙模型跟恐龙书。

  大头把我按在他的椅子上,拆开一包即溶咖啡倒进做成卡通恐龙头的杯子里走出去,过了一会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进来。

  咖啡放在桌上,恐龙头上冒着烟盯着我看,好像在说你敢喝我试试看,我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很烫很甜很好喝。

  大头说:“会不会太甜?我都喝得很甜。”

  我摇摇头。

  有人边说着话边走进来,他喊大头大头,听说刚刚三楼有美女与野兽版的女子摔跤大赛,你有没有赶上?

  看到我,染成金色的长发绑在脑后的家伙如吞麻糬半晌出不了声。

  “你,你朋友啊?”

  大头说嗯。

  他指指我脸上的伤:“怎么了?”

  大头没说话。

  “在女子摔跤大赛上弄的。”我说。

  金毛狮王点点头,再点点头,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里:“啊!摩托车钥匙忘记拔出来了,你慢坐啊,慢坐,不要客气。”然后走出去。

  “大头。”喝完咖啡我叫他,“我刚刚会不会很丢脸?”恐龙杯杯的脑子空了,现在看起来有点虚张声势的寂寞感。

  “一定有原因吧。”

  “对呀,阿光抛弃喜儿了。”

  大头想了想说:“我是没谈过恋爱啦,可是我猜想男女决定在一起与不在一起一定有着超乎我想像的复杂过程吧。”

  “一点也不复杂呀,阿光是因为别的女生的缘故才抛弃喜儿的。”

  “那会不会是别的女生能给阿光喜儿不能给他的东西呢?”

  我从鼻孔里喷出气来,“那个Cindy还比不上喜儿一根头发,喜儿比她好一万倍,死阿光只是喜新厌旧啦,就是这么简单。”

  “喜儿有没有抛弃过别的男生?”

  “有是有啦,可是,可是那是因为不合适嘛!”

  “好,我试着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大头把椅子挪近我一些,“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暴龙苏?”
50#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6:15 | 只看该作者
我点点头。这很难忘记好不好。
51#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6:27 | 只看该作者
大头说:“你这手机铃声很好听,是卡农的钢琴曲吧,我有George Winston弹的版本。”说着他蹲到书桌底下去翻箱子。

  “不是啦不是啦!这是《我的野蛮女友》里面男主角送花给女主角的时候女主角弹的啦。”

  “《我的野蛮女友》是什么?”大头窝在书桌下瓮声瓮气。

  “就是现在最红的韩国电影呀!啊?你不知道喔?很红耶!讲一个男生他有一天在电车遇到一个喝醉酒的女生,那个女生就吐在一个戴假发的人头上喔,反正很好笑啦,不过后面不好笑,很悲伤,可是最后面又变很浪漫。”我对着钻进桌子底下的大头的背喋喋不休。

  “有了!”大头灰头土脸退着出来,手上拿着一张蓝色的CD,地上是浅蓝色的雪,中间是深蓝色的山,上面是灰宝蓝的天空,然后有三棵安静的树贯穿它们。奇怪我就是觉得这三棵树很安静,要我解释,又说不出理由来。

  封面写着“December”。

  大头把CD拿出来放进音响里,选了一下,突然,非常神奇的,大头魔术师粗粗的手指一下子把《我的野蛮女友》里经典梦幻场景叫了出来,CD里的那个人弹得一定跟电影里有哪里不太一样,所以使得电影的场景在脑中变得也不太一样了。

  好像更让人的心软一点,更让人想流泪一些,更透明,更光线美好,更什么呢?我呆呆看着音响,又看看大头,音乐把什么东西从大头那里漫到我这里来了,柔柔地包住我。

  “这就是,这就是,《我的野蛮女友》。”我居然哽咽了,“《我的野蛮女友》。”

  “一定是电影用了这段音乐吧。”大头笑着说,“我高中时可以一个人坐在音响前一遍又一遍放这张CD喔,完全听不腻,好像在音乐结束前高雄就会开始下起雪来似的。”

  “嗯。”我抽掉了约半盒面纸擤鼻涕,奇怪我的眼泪怎么流个不停?跟大头在一起时,身体里面很多开关可以一个一个转开来,让里面的东西咕噜噜全部跑出来,然后也不必再关上,就这样瘫着,天塌下来也不管。

那位金毛狮王先生没有再出现,我渐渐在112混得熟悉起来,爬上床铺楼梯看看男生的床是什么德性,翻开枕头看底下有没有色情书刊,结果翻到一只干掉的死蟑螂。

  一个很坏的念头闪出来:希望倩女幽魂之小倩上次睡到的是这个枕头。
52#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6:41 | 只看该作者
大头问我要不要吃东西,我高兴地说好啊。

大头打开抽屉拿出碗装泡面和海底鸡罐头,看得我的心都凉了。

  “你没有零食可以吃喔?”

  “这不就是?”他又加上一罐韩国泡菜。

  “这哪算呀,这是饭了吧,不是零食啦。”

  “那什么算零食?”

  “你们这里有没有福利社?”

  大头帮我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我一一开给他试吃。

  “哇这是什么?”大头张大嘴伸出舌头哈哈喘气。

  “芥末翠果子呀,很够劲吧。”我丢了一把进嘴里,嚼得喀崩喀崩,辣出两包眼泪。“再吃这个。”塞两条进大头的嘴里。

  “蛮好吃的,喔这我知道,”大头吃完看了看,“是鳕鱼香丝嘛,可是,怎么是黑色的?”

  “现在零食也讲究健康概念呀,里面夹的是黑芝麻。”

  大头兴致勃勃地一样样尝,不断问我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

  “大头你好好玩,你都没在吃零食的喔?”

  “男生都不吃吧,乡下人都是吃饱就好,哪有这些名堂,哇这好像在吃棉球!”

  “所以才叫棉花糖啊,冬天的时候泡热巧克力丢几颗进去,棉花糖会浮在上面喔,超好喝的!大头。”我叫了他一声。

  “嗯?”他正在开荔枝小椰果。

  “你觉得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变成男女朋友了,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变成怎样?”

  “喔。”荔枝小椰果嚼嚼吞下,“嘿这好吃!”他把袋子拿起来看,“好像在吃真正的荔枝。”他又吃了一个。“我跟你说过了,我没交过女朋友,可是如果我交女朋友的话,就是在一起要很愉快吧。”

  愉快?我还敬业乐群勒!多奇怪的说法。我跟小明在一起的时候愉快吗?咦奇怪小明怎么还没来?

  “你跟你男朋友处得怎么样?”

  “还好啦,可是……”

  我欲言又止,大头却没追问,他表情讶异地吃着一只小鱼干,里面另外还装有干的小章鱼跟小螃蟹、小虾子,他摇一摇那个袋子发出刷刷刷的声音:“这包看起来好像海底坟场。”

  “反正我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就不要在一起。”大头说。

  “啊?”

  “地球生态可以一直演化到今天,就是因为顺其自然,人类出现之后地球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因为人类总是要违反自然,要破坏自然,所以我还是相信一切都顺其自然比较好,从小到大只要有什么给我怪怪的感觉我就不去选择那个,考试也是,觉得答案怪怪的我就不选。”

“哎哟,谈恋爱跟考试完全是两回事啦,考试考坏了不会怎样,恋爱谈不成可就要孤孤单单一辈子了。”

  “可是在一起怪怪的干吗在一起?”

  “因为小明很帅呀,一看到他就觉得幸福。”

“刘德华也很帅。”

  “大头你很老土耶,现在谁还在讲刘德华啊,咙嘛在说金城武啊、V6啊,那才叫做帅好不好。”

  “所以啊。”

  “什么?”

  “帅不是重点嘛,帅的男生那么多。重要的是他有没有真正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真正在一起?”

  “对呀,真正在一起,才可能不孤独。”

  心里突然一阵难受,有什么东西喔咿喔咿在脑的深处响着。

  “小明会不会找不到地方啊?”我站起来打手机给小明,连打了三次都没人接,最后跳进语音信箱,我没留话。

  天色已经暗了,大头把寝室的灯打开,草地上的棉被还没人收进去,我竟然帮忙担心那棉被会被夜晚的湿气弄潮了,这样不是白晒了吗?我想。

  “吃饭去,我还吃得下,你应该也还可以吧。”

  “可是小明?”

  “没关系啦,他到了会打你手机的。”

  结果直到我吃完四碗饭、大头吃完五碗回到112时,小明还是没来。

  怎么办?我紧张到肚子一阵阵绞痛,“大头,”我抬头看他,“小明是不是死了?”

  大头哈哈大笑:“不可能啦,你在想什么啊?”
53#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6:53 | 只看该作者
“大头。”我又声音发抖地叫了他一声。

  “不会啦,等一下就会来了。”

  “不是大头,我好像要拉肚子了。”

  “啊?”

  “厕所……”我站起来团团转,“我要拉出来了!”

  “快快快!”大头动作很快,左手抄上一盒卫生纸,右手拖着我就往厕所冲。

  “大头跑慢一点,会,会忍不住。”

  大头只好跑慢一点。上完最后一节课的人纷纷回到男一,在走廊上走着的、正在门口脱鞋的,都瞪着我们看。

  “快快!在里面,进去进去!”大头把我往前推,顺便把那盒纸塞给我。

  “大头……。”我抱着纸,腿夹得紧紧的,声音虚弱。

  “去呀。”

  “这里是男生厕所耶。”有两个人在小便池上完,经过我们后还回头看。

  “男生宿舍没有女生厕所呀。”

  “我不敢……。”

  “放心放心,我帮你顾着,谁也不准进去,你好好上。”

  关上门前我回头看了大头一眼,他又高又壮门神似的杵在那,伸手拦住一个边走边拉开拉链的男生。

一蹲下去我就放开胸襟让它彻底解放了,扑哧!哗哗哗!哔啦啦啦!噗!四周墙壁的绝佳回音效果,使得声音像杜比音响般响遍整座男生厕所,大头在外面一定也听到了。管他的,我绝望地想,反正他喜欢的是小倩,而我至少还有小明。

  小明!你在哪里?我看了一下手机,没有来电,时间则已是晚上八点半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又拨了一次手机,一样没人接。一紧张肚子更痛,哗啦啦啦拉个不止。

走出来时大头正在跟人吵架,强拽住对方不让他往里走,后面还站着五六个人,都目瞪口呆,手无意识地放在裤裆上。我洗好手,那些人才得以冲进去。

  “男一厕所遭到哥吉拉攻击了。”我听见一个人边尿边说。

  “好点了吗?”大头问,看起来对刚才的混乱心中毫无芥蒂,好像他这辈子每天都在听人家大拉肚子早就习惯了似的。
5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7:05 | 只看该作者
我点点头。觉得又饿了。

  回到寝室我打了电话回家,也打给喜儿,但没有人有小明的消息。

  “拜托我是下午两点打给他的耶,现在都几点了,你知不知道他住哪?”喜儿说。

  “我只知道他在外面租房子,可是没去过他住的地方。”

  “那你知道他台中家的电话吗?”

  “也不知道。”我都快哭了。

  “你们这当的是什么男女朋友呀?”

  喜儿这句话击中要点,我哇一声哭了。

  大头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大头骑脚踏车载我,空气本来是温的,风吹起来却变凉了,月亮很大,照得马路亮晶晶。

  “小时候一伤心就会想到世界末日的事。”大头说。他宽宽的背看起来好舒服,我困了。

  “我呀,我伤心的时候就想着甜甜圈。”

  “什么样的甜甜圈?”

  “刚炸好的,油滋滋热乎乎又蓬又软的甜甜圈,上面撒满了细细的白糖,一口咬下去,嗯……,又甜又烫又软又有弹性,白糖沾了满手满脸……”我吞下一大口口水。

  “甜甜圈啊,吃了会很渴吧。”

  “配奶昔就不会啦,一口奶昔一口甜甜圈,再一口奶昔一口甜甜圈……”

  “我小时候想的是世界末日,轰一下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就什么都不烦了,现在不一样了,想的是恐龙的世界末日,想着六千五百万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恐龙一下子就消失了。”

  大头停下车子,我才发现我们在麦当劳前,大头要我先牵着车,他跑步进去,口袋里的零钱哗啦啦响,几分钟后他出来,拿着两杯奶昔,“拿好喔,你可以先喝。”然后我们又出发了。

在后座我抢冰先猛喝一口,哇!赞赞赞!

  “那时一定还有几头恐龙还没死吧,在它的同伴或敌人或食物一一死去之后还勉强活着,直到全地球只剩下最后一头恐龙。”

  大头的破脚踏车又吱一声煞车,是一家日式面包店。

 这家店里卖的甜甜圈有撒白糖的,也有浇巧克力酱的、白奶油酱的,大头夹了好多放在盘子上,堆成一座甜甜圈山,店员望着我跟大头笑,那是一种相信我们俩绝对吃得下的放心笑容。
大头和我坐在面包店旁边的小公园阶梯上,装甜甜圈的纸袋放在中间,我们像电视冠军大胃王那样,毫无节制地把手伸进去拿出一个又一个的甜甜圈塞进嘴里,偶尔吸一大口奶昔。

  “全世界只剩下一头恐龙啊,那不是寂寞得要死?”

  “对呀,虽然食物一下子就不成问题了,爱吃植物的有植物吃,爱吃肉的话有一大堆尸体可以吃,但问题就出在,全世界只剩下它一头恐龙了。”

  “对呀,它砰砰砰走到这里,砰砰砰走到那里,连一个会动的东西都没有,只有高高的山、大大的海、深深的森林、凉凉的风……”我的想像力被大头训练得很不错。

  “怎么大声叫都没有其他的恐龙回应,有几次听到好像有声音,它高兴地跑过去,结果发现只是山壁的回音。”

  “好可怜。”

  “对呀真可怜,我每次一想到这点,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会一下就过去了。”

  “至少我们周围还有很多人喔。”

  “对呀,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至少还有人。我们该回去了。”大头站起来,把两个空掉的奶昔杯装进也空掉的纸袋里,束住袋口丢进车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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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7:20 | 只看该作者
“到底那时候地球发生什么事了呀大头。”我慢慢觉得开始喜欢听到恐龙的事了,有生以来第一次。

  “有科学的说法也有不科学的说法,到现在没有定论。有人说是因为造山运动使得高地变多沼泽变少,所以恐龙受不了干燥而死;也有人说是超新星爆炸使得地球气温一下极高一下极低造成的;还有一种说法比较多人支持,就是陨石撞地球,造成大地震、火山爆发、海水倒灌,植物全部枯萎,恐龙也集体死亡。”

  “说不定是外星人把恐龙抓走了,带回去当宠物。”

  “这也有人说过啊,更扯的是说恐龙身体太大,放的屁太臭,所以把臭氧层弄破了,造成气候大异常,恐龙自作自受所以全都死了。”

  “放屁啊。”我哈哈大笑,突然迸出一个又长又响的屁来,长到我们俩都安静下来听,等了很久才结束。

  这实在是给他很尴尬的一刻,大头沉默了一会后大笑起来,我也笑了,顺便又放出一个屁。

“大头。”

  “嗯?”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恐龙,只是从小到大一直重复做同一个噩梦……”我停了停。

“我在听。”

  “就是有一个恐龙啦,也不算恐龙啦,我只看到一个恐龙头盯着我看,还很恐怖地叫着我的名字。”

  “这算噩梦喔?”

  “当然算啦!”

  “哪里噩?”

  “它长得很恐怖啊,叫我的声音也很恐怖。”

  大头笑,“恐龙本来就长那样,声音也可能不太好听,可是恐龙就是那个样子吗,说不定它只是有话想对你说。”

  “啊,它要跟我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抓抓头,“它想说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吧。”

  回到家全部人都坐在客厅等,喜儿也在,吴可松坐她旁边一直跟她说话,我心想,吴可松你想泡喜儿啊,再修五百年吧。

“怎么样?找到小明了吗?”爸着急地问我。

  我摇摇头,当着大家的面又拨了一次手机,还是转到语音信箱了。

  我说:“这是大头,我朋友。”

  大头比我们谁都高壮,又用很洪亮的声音打招呼,这时不知是不是大头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天赋,大家似乎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我用大屁股把吴可松挤开坐在喜儿旁边,吴可松只好爬起来去跟大头说话。

  “喜儿我今天去修理死阿光喔。”

  “我就知道!”

  “还跟那个辛蒂克劳馥……的妈打了一架耶。”

  “啊?”喜儿瞪大眼,“你脸上那道就是被她划的?”

  “对呀对呀。”我得意洋洋。

  “贱人!下次就不要被我遇到!”

  “我跟你说喜儿,她好丑喔,连替你提鞋都不配。”

  喜儿按住我的手,看着我,半天她说:“小明到底到哪去了?”

  “怎么办喜儿,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耶。”我压低声音,“觉得他已经死了。”

  “算了,你的预感一点也不准,你之前不是还预感我会跟阿光白头偕老。”

  “说得也是。”本来有点潮湿的眼睛一下子又干了。

  “这下怎么好,怎么跟小明的家人解释?我这个老师没有好好照顾他。”爸说。

  “哎呀,小明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怎样的啦!”吴可松说。

  妈切了水果出来大家吃,只有我跟大头胃口好,合吃掉一大盆樱桃,大头远远用手语要我看他特技表演。

  他把一颗樱桃连梗一起吃下去,吐出子后,舌头摊开,原本直直的梗已经打了一个结。

  哇!好厉害!我无声地给他用力鼓掌。
56#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7:39 | 只看该作者
喜儿旁边看了低声说:“我看你跟这个大头才是一对。”

  “拜托喔,他很丑耶,我才不要他,我要小明。”

  喜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突然门铃响,吴可松去开门,带进来看起来疲倦不堪的小明。

  我霍地站起来,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小明身体好轻,摇摇晃晃的,我赶紧把他稳住。

  “你跑哪去了,吓坏我们了。”妈说。

  “伯父伯母对不起,因为临时,临时有个同学从波士顿回来,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聊着聊着就忘记时间,也忘了要去接梅梅了。”他摸摸我的头。

  小明的心跳很急,脸色却很苍白,身上有一种从来没闻过的奇怪气味。

  大头站起来说那我先告辞了,上前来跟小明握了握手,小明说不好意思,谢谢你陪梅梅。

  大家都站起来各自回房,喜儿也说要回家了。我哥要送,她笑笑说不用。

  “好好跟他谈谈。”喜儿在门口低声跟我说。

  我点点头。

  小明洗好澡穿着我哥的衣服进来房间,脸色好一点了,但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

  “今天我太糟糕了,请你原谅我。”

  “没事啦没事啦!”我就是这样,人家软我会比人家更软,人家更软我就要软进泥土里了,像喜儿说过的一个叫张爱玲的人讲过的那样。

  “梅梅你对我太好了。”小明居然啜泣起来。

  “怎么了别这样嘛,那么近我自己回来就可以了,别哭嘛。”

  “梅梅!”小明突然抱住我,“我们结婚吧!我们赶快结婚吧!”

  “啊?”

我要结婚了?

  我才二十岁,才大学二年级耶,我居然要结婚了?!
57#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7:56 | 只看该作者
“喂猪吃大麦然后勒?”

  “然后就是我败给你了啦。”吴可松很没力的样子。

  “猪不吃大麦喔?”

  “猪吃啊当然吃,只是不用吃得那么好吧。”

  “这种巧克力很好吗?”

  “超好的好不好?”他捏起上面有片叶子的方形巧克力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眯眼品尝滋味,“这片叶子是谁的叶子你知道吗?”

  “巧克力的啊。”

  吴可松叹了口气,“这片叶子是郝思嘉帽子上的叶子。”

“郝思嘉?乱世佳人那个喔?”

  “嘿!不错不错,你这头猪的记性还可以。”

  “可是这片叶子明明是用巧克力做的嘛!”我还伸手去摸摸它,又滑又软。

“当然不会是真的叶子啊你低能喔,这是纪念《乱世佳人》1949年在布鲁塞尔上映特别做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

  “跟你说你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多看电视,不看电视也可以看漫画吗,漫画里可是什么都有的!”

  “无聊,就一片叶子也可以讲半天。”

  “嘿!Godiva的故事可多着了,不然你以为它干吗那么贵?”

  “这很贵喔?”我看着这么一大盒,应该要很多钱吧。

  “对呀贵翻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小明给的,他说朋友从国外回来带的。”

  “呼!有个有钱男友就是不一样。”

我的有钱男友又是好几天不见了。

  那晚我们一起睡了,不过小明很绅士,整晚直挺挺地躺在他那一侧,我靠近他亲亲他的嘴,大腿搭上他小腹揉来揉去,胸部紧紧压着他的肩膀,却什么事都没有,小明还是平平躺着,身体毫无变化。

  虽说我没有什么性经验,好歹也是个天天挂在网上的人,那种事也了解了七八分了,照理说小明应该会有一些反应吧,好比什么地方会硬起来之类的,可是都没有,小明的身体到处都软软的,像女孩子的身体。他眼睛紧紧闭着,好像他才是迎接初夜的新娘子。

  半夜我听见他咕哝着念着“行,行。”我心想我行呀只是你不行,然后翻身睡着。

  早上起来爸妈简直忍不住满脸的笑,却还装得若无其事问小明早餐想喝牛奶还是豆浆,简直像是他们的女儿每天晚上都会带一个男人回家睡觉般的司空见惯了。不懂爸妈这样算不算健康,照电视上演的,应该要破口大骂加泪流满面大喊家门不幸吧,我家这两个老的,是不是太前卫了点啊?

  那天小明吃完早餐,换了衣服就说要回去准备结婚的事,我看着他走出门,脑中电波又乱干扰地觉得他再不会回来了,立即眼泪掉下来,被我妈瞪了一眼。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有性吸引力所以小明跟我睡没有生理变化呢?

  在喜儿介绍的东区最有名的发型设计师John那里弄头发时,吹风机热轰轰地吹着头顶,造成乱七八糟的灵感在温暖的脑子里疯长,穿着军绿围裙头发也染成草绿色的年轻小弟捧来一叠杂志和热咖啡,在镜子里,我的脸是他的三倍大。

  小脸指数:毫无可能%。

  那本杂志里写着,“吸引你的他的不为人知的十大必杀秘技”,喜儿说杂志都是写给笨人看的,人笨到要别人告诉你怎么吃怎么穿怎么做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58#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8:21 | 只看该作者
我说喜儿你自己还不是会看杂志,喜儿说我总是要体察民情,看看现在人笨到什么程度啊。

  不为人知的十大必杀秘技有:一大智若愚,二忍所不当忍怒所不必怒,三赞美别的女人,四具备高明口交技巧,五在性器官上刺青,六像菲佣一样勤于打扫学习煮饭,七拔掉智齿使脸型瘦削楚楚可怜,八家里穿的要比外面穿的还性感,九永远不要只专情于一个男人,十但对每个男人都表现得我只属于你。

“什么嘛!”哼一声把杂志丢回桌上。

  “喂!”我叫住那个长得很像罐头玉米上绿巨人的小弟,“你觉得女生刺青性感吗?”

  绿巨人表情呆滞,似神游在另一时空,他抬头斜眼看着天花板,手举起来搔搔头,他的手腕盘着一只青色的天蝎,蝎螯则刺在中指上。

“蛮性感的吧。”他说。

  “是喔,我问你喔,刺青痛不痛啊?”

  他又出现看天花板的姿态,“蛮痛的吧。”

  “大家都去哪里刺啊?”

  “西门町,要预约。”

  “会不会痛死?”

  “看你刺哪里吧,”他看看自己手上的刺青又说,“刺青师父说刺在手指是第二痛的。”

  “哪里是第一痛?”

  他下巴暧昧地抬了抬,我看不懂,他眉毛又挑了挑,我还是不懂。

  “就那个啊。”

  “哪个?”

  “那边啊,那边最痛。”

  “那边?”

  “性器官。”他慢吞吞地说。


那天在床上抱着小明,我的身体居然起了一些变化,就像平常看了色情网站后的感觉,可是小明的毫无反应让那身体的变化又潜到海底下去了。只是从此海上经常出现大风浪,波涛汹涌。

  跑到一个新的聊天室去注了册,昵称当然就叫做“大奶小林”。

  一进站差点以为我计算机中毒了,几秒钟内出现至少二十个悄悄话对话框,手忙脚乱一个个点来看,都是问要不要做朋友的。

  我才在板上打出“安安吶~~”,板上不同颜色的字一排排跑出来,小处男、名针探科男、细精A、炮哥纷纷向我问好。同时要应付公开板上的对话和私底下不断冒出来的悄悄话,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幸好我大奶小林手巧反应快,哇哈哈哈哈,这种被众星拱月的感觉真是赞啊,久违了久违了,哇哈哈哈哈!

  名针探科男:大奶小林住哪呀?

  大奶小林:台北。

  刚打完,悄悄话方块潮再度涌现,一堆都是说也住台北,要不要出来见个面?

  名针探科男:可惜,我住新竹,不过开车的话,四十分钟就到台北了啦。

炮哥:小林小林不要理科男啦,他是大色狼喔,你不要被他骗去,我住台北啦,你在哪一区?

  大奶小林:大安区。

  名针探科男:是喔,我以前在那边念书说。

大奶小林:哇你台大的喔!

  名针探科男:嘿嘿,保密保密,要不要出来见面呀?

  大奶小林: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猛男,我喜欢猛男啦!

  可以这样恣意要求条件又撒娇,实在是太爽了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爱这个聊天室!

  炮哥:我啦我是猛男啦,我现在在三重,马上可以去找你!

  突然名针探科男用悄悄话方块叫我:小林是我。

  我也悄悄话回去:怎么了?

  你要猛男喔?

  对呀。
59#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8:35 | 只看该作者
我很猛你知道吗?我以前女朋友都快受不了了。

  哈哈。(听到这种话,真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你别笑啊,怎么样,想不想出来?

  在公开板上名针探科男却还在闲话家常。

  名侦探科男:小林~~小林~~在发什么呆呀!偷偷跟别人悄喔!

  大奶小林:没呀,我没在跟谁悄呀。

  悄悄话方格里名针探科男却说:你很性感吗?

  是啊。

  厚爽死了,我运气真好。

  哎呀你真讨厌。

  名侦探科男:小林平常喜欢读什么书呀?

  炮哥:她一定最喜欢《金瓶梅》啦!

  小处男:哈哈!

  炮哥:小林几年次啊?

  大奶小林:1980啦!

  名针探科男在悄悄话里又说:你二十岁喔?好久没认识二十岁的女生了。你电话号码能给我吗?

  09283(我意乱情迷打出了五个数字,突然警钟在脑里当啷当啷响起来,于是手停住了。)

  你电话给我,我打给你。(嘿嘿笑起来,原来我也是蛮奸诈的嘛。)

  好吧,你一定要打喔。

  嗯。

  站起来把房门锁了,拨通名针探科男的手机,接电话的人声音低低的还蛮好听的。

  “小林吗?”(国语也颇标准)

  “嗯。”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别紧张。”他笑了,一会他呼吸变得大声起来,气喘嘘嘘的。


我正觉得奇怪,房门突然被叩叩敲得很响:“梅梅!吴可梅!你在睡觉吗?”

  哇勒!是喜儿!我一紧张赶紧把电话按掉,嘴里喊:“等一下!我在换衣服!”一面手抖抖地把衣服穿回去。

  开了门我故作开朗:“喜儿啊,怎么样?”

  “来看新娘子准备得怎么样啦!”喜儿走进来,“你刚在干吗?”
60#
 楼主| 发表于 2006-7-27 15:38:53 | 只看该作者
“没呀,就乱穿衣服配配看。”

  “怎么有股怪味?”喜儿耸着鼻子,小狗一样乱嗅。

  糟了!发情会有味道吗?

我推着喜儿往外走,说:“来吃巧克力,我哥说很高级喔。”

  “哇真的,Godiva的耶!”

  奇怪了,怎么大家都跟Godiva很熟似的。

  “不过就是巧克力嘛!吃了心情会好,然后胖了又心情不好,就是这样而已嘛。”

  “可是他们家的巧克力真的很精致呢,而且Godiva这个女人也很浪漫呀。”

  “什么意思?”


妈妈居然还在讲电话,电视一直开着,新闻台的新闻每小时重复播出,内容完全一模一样,突然有则快报吸引了我的注意。

  画面中有救护车喔咿喔咿,很多喊叫的声音,有人用力推开摄影记者,以致画面歪来歪去,主播旁白说:“内湖一栋公寓刚刚发现一桩严重的瓦斯漏气事件,造成廖姓屋主一家四口不幸死亡,另外同层楼的另一户屋内发现两名昏迷的男子,被发现时两人全身赤裸躺在床上。据邻居表示,这户人家姓江,去年移民到美国后,房子一直是给一个研究所的学生居住,警方不排除这可能是殉情事件。”

  救护车停下来,医生和护士冲过来打开后车门,消防队员推出一张长长的床,白被单裹着一个模样很年轻的男生,画面仅仅一闪,只觉得长相十分清秀。

  接着另一辆救护车也停下来,同样也推出一个人,不过没有看到长相,匆匆忙忙就被送进急诊室里了。

  “男生为男生殉情喔。”我说。

  “同性恋吧。”喜儿说。

(好戏要上演了!)

“好奇怪,我很难想像为什么男生会喜欢男生,女生会喜欢女生说。”

  “因为你是异性恋者呀,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存在着一些喜欢同性的可能,只是有没有被诱发出来而已。”

  我把头摇得像周星驰发疯:“我不会我不会,我只爱男生。”

“随便你呀,就去爱吧。只是你谈恋爱的机会就会比双性恋者整整少掉一半喔。”

  我正在用力思考喜儿这句话时,快报又出现了。
喜儿说:“这种名字很普遍……。”

  我张大嘴,很久很久才哭叫出声,我喊:“妈……”

  妈吓一大跳话筒摔在茶几上,吴可松也冲出来,他们都看到了,电视上的受伤名单:林小明,男,24岁,送往某某医院。

  吴可松车还没停稳,我已掀开车门把手,脚跨出去被车势带得一扑,摔个狗吃屎。

  爬起来挣脱喜儿的手,撞进急诊室。

“小明!”我拉开一张绿色帘幕,朝里面大喊,看见一个黑壮的中年男人光着屁股趴着让医生看射进里面的子弹,他和医生护士都惊恐地看着我。

  “小明!”我又对着一个老得极为干缩的老头及一个车祸伤到脚的女孩大喊,好像小明吸进瓦斯后会变成一个我完全认不出来的人似的。

  “小明!”我在急诊室的长廊尖声大叫,声音锐利地划破空气往前方及四面冲去,两侧病床上的人不约而同都震了一下。

  还待再叫一声,两名男护士和一个警卫迅速架住我的双臂往后拖,直到把我面朝下押在一张空床上,爸妈在旁边喊梅梅、梅梅你镇定一点!我拼命扭动挣扎,听见喜儿在哭,还耳朵特别敏锐地听到角落一个小男孩跟他妈妈说话的声音。

“妈,”他说,“那个胖姐姐怎么了?”

  他妈妈说:“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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