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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6 21: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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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战役,中共特工玩弄国民党高层如股掌之间
中共红色特工最出色表现是在淮海战役。在这种决定国运的决定性战役中,中共红色特工“下了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1948年11月初,济南战役后国民党侦听机构发现解放军有几十部电台由济南向临沂方向移动,判断其有进攻徐州的意图。当时国民党国防部拟定的对策是:“以主要城市(徐州)为战略要点,同时以精锐主力组成机动应援兵团。”按照这个方针,邱清泉兵团、黄百韬兵团、李弥兵团、孙元良兵团等主力都要收缩到徐州附近。这4个兵团一后撤,东侧第九绥靖区就孤悬在外了。原本驻守在连云港的第44军就必须撤退。
44军撤退路线有两个方案。一个走水路,安全但是耗时长;一个沿陆路向西直接向徐州靠拢,但是这条路并不安全。怎么定呢?当时徐州剿总司令刘峙是装门面的,什么事都不做决策;副总杜聿明又在葫芦岛指挥撤军。于是,参谋总长顾祝同和国防部作战厅长郭汝瑰赶到徐州客串指挥。顾祝同自己平庸无能,决策倚重国防部有“才子”之称的郭汝瑰。而郭汝瑰偏偏却是中共地下党员。
郭汝瑰很容易说服顾祝同选择陆路方案,为了取得一线兵团司令官的支持,还提出将原属李延年兵团的44军划归黄百韬兵团建制。黄百韬能拒绝增加一个军编制的诱惑吗?当然不能。于是,黄百韬不但支持陆路方案,并且同意让自己的7兵团暂时停止后撤,等待44军归建。黄百韬自己的算盘是,暂缓后撤虽然有风险,但是北面还有三绥靖区两个军顶着,华野主力如果南下,三绥靖区部队将给自己足够的预警时间。谁知道三绥靖区两个副司令都是中共地下党员,而司令冯治安又被软禁在徐州。在黄兵团等待44军的关键时刻,三绥靖区突然起义,华野主力长驱直入,将猝不及防的黄兵团围在碾庄。
这是中共特工在解放战争期间最精彩的布局。以44军为饵,在三绥靖区部下伏兵,一举将国民党一个主力兵团围住。立刻在淮海战役开始阶段为解放军赢得主动权。
与中共特工精彩的表现相比,国民党情冶系统在战役中表现实在无能。
黄百韬兵团被困碾庄之后,徐州“剿总”副司令官杜聿明回到徐州便迅速拿出两个解救七兵团方案。第一个方案是:以黄百韬兵团坚守碾庄圩七至十天,以第十三兵团守备徐州,以第七十二军为总预备队,以第二兵团、第十六兵团会合第十二兵团先击破中原野战军六个纵队,然后回师东向,击破华东野战军以解黄百韬之围。第二个方案是:以第十六兵团守徐州,以第二兵团、第十三兵团之全力解黄百韬兵团之围,同时令第十二兵团向徐州急进,以第七十二军为总预备队。
据杜聿明后来回忆,在他内心中认为第一方案是争夺战役主动权的上策,而第二方案不过是被解放军牵着鼻子走的下策(具体分析见后面战事评述)。但是把这两个方案在总部提出商讨时,总司令刘峙、参谋长李树正对第一方案摇首反对。刘峙说:“黄百韬决不能久守。坐视黄百韬被吃,太冒险。何况中原解放军的情况尚未完全明白,万一它的主力不在涡、蒙附近,西路扑空,东路黄兵团又被吃,责任重大,谁来负呢?”第一方案否定了,第二方案获得通过。实际上黄百韬是当时国军最善战的将领,豫东战役中黄百韬以不到3万之众面对华野5个主力纵队10余万绝对优势兵力围攻不仅坚守到最后援军赶到,还创造了以兵团司令亲自带队冲锋的先例。真正没把握的还是对中原解放军是否在涡、蒙一带的情报。这个情报不落实,谁也不敢拍板决定几十万军队作战方向。
在淮海战役中,解放军在徐州附近人民支持下,对于国军成功实行了严密的情报封锁,国军的情报人员只能派出,无法返回。徐州四周密布的情报机关电台完全失了作用,甚至有许多地区人民以虚报实,或以实报虚,迷惑国军。如丰县、黄口间仅有解放军二、三野之一部,而国军得到的情报是二野主力;又如二野主力已先到涡、蒙地区阻击黄维兵团,而国军得来的情报则是这方面没有解放军的野战军。如此混乱、错误的情报让徐州剿总完全不清楚解放军的真实动向。
结果,国民党军第二兵团、第十三兵团16万人去进攻华野30万阻援部队,十二兵团向徐州急进又扎进中野在涡、蒙一带布下的口袋。战局便急转而下。
国共内战,虽然大部分战役都在解放区展开,解放军有民众支持,有内线作战的优势。但是,大军作战——特别是几万十几万部队的调动,实在有太多线索可以侦知轨迹:宿营地的痕迹、物资的采购、民工的动员、掉队的士兵,这些基础情报不难采集,如果有一个可靠的情报分析部门将这几方面基础情报一汇总分析,不难发现解放军主力动向。特别是解放军虽然是内线作战,但是其后勤主要靠大量的支前民工随军运动,所以,即使解放军能够昼伏夜行大踏步快速运动,但是支前几万十几万民工很难有军队那么严密的组织——国民党还有空军协助侦察,找不到几十万解放军的踪迹还找不到几十万民工的踪迹吗?找到民工运动的轨迹也就找到了解放军的动向,掌握了解放军主力的动向,很多战役也许就是两个样子。
据《山东人民支援解放战争史》描述莱芜战役地方支前解放军情况, 华东野战军原来准备集中主力歼灭自陇海路新安镇两侧北进之敌,于是地方政府动员各路支前大军随同部队纷纷向鲁南开进, 后来情况突然变化, 华野决心以主力星夜转头北上, 经了300里急行军迎歼由胶济路深入莱芜的敌军,50万各路支前大军便也肩挑马驮, 匆忙向北转进, 以保证对主力的供应——如此大规模地方民工运动,国民党从空军侦察到情报机关居然一无所知,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过去看一些解放战争的老电影,在战争失败后,国民党高官总会说一句:“美国顾问团又要骂我们无能了。”此语可以作为国民党情冶系统最好的注脚。
危机的应对:戡乱动员令(不喜欢的同学可以跳过不看)
戡乱动员令出台背景
国共内战爆发之初,国民党高层自信满满,以为能迅速取得胜利。然而仅仅几个月后,国民党就因为前线损兵折将以及后方经济危机,不得不将全面进攻调整为重点进攻。对山东的进攻很快就遭遇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的重大失利,在东北战场中共也挫败了国军的攻势并发动反攻。军事形势的恶化彻底震撼了国民党高层。到全面内战爆发一年之际,国民党不得不承认:国军“以优势之装备及兵力,未能一举击破匪军主力,且于各战场屡遭局部重大之失败”;国军“始而失之骄,继而失之惧,遂致因惧而处处被动,由指挥过失所招致之失败,益影响战斗精神及士气之低落”。军事失利还只是国民党统治危机的一方面,在政治方面,国民党同样未能获得社会各阶层的支持,反而将中间力量越推越远;在经济方面,通货膨胀如脱缰野马,经济次序一片混乱;在外交方面,对美对苏外交均频频失利,国际援助远低于预期;甚至在党内,执政的危机让派系矛盾变得日益尖锐而难以调和。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形势恶化之快,大大出乎国民党原先预料,导致国民党内部深重的危机感。
1947年年中,中共转守为攻,战场形势已不容乐观,现在党内不仅没有人再提所谓三到五个月“消灭”中共的夸张之词,而且弥漫着对其自身命运的浓重悲观气氛。一年前极力主张打内战的国民党高级军政官员,此时亦意态消沉,对前途悲观绝望。阎锡山认为“依现在情况,三个月后局面恐有大变化”;傅作义“谓以如此政治如此军队剿共,直不知何年才能告一段落”;白崇禧“讲到剿共军事屡摇头,表示无把握”;胡宗南直言“当前战场我军几均处于劣势,危机之深,甚于抗战”;负责军事指挥的参谋总长陈诚,由于屡屡失利而“颇露消极之意”。军队将领的态度既如此消极,党政官员对战争前途更无信心。陈立夫感叹“不想军事已到如此地步”;孙科直称如此“剿共决无把握”;张继认为形势发展“江河日下”;王世杰感觉“大多数人均有重大恐惧心”。但对如何挽救此等危局,国民党高层并无明确的主张和有效的办法,其中一些人如孙科等主张退出东北,力保关内不失;一些人如梁寒操等建议在东北实行和苏政策,以支撑东北局势;还有更多的人将希望寄托于美国援助。
由于国民党战后执政的表现不佳,美国对国民党政权的态度也日益冷淡。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在发给国务院的报告中,认为国民党的政治地位由于经济和军事状况的加速恶化而更为虚弱,社会不安与失望日见增长,共产党的威望因为华北和满洲的军事胜利而大大加强,他甚至已经预见到国民党内其他派系上台或中央政府瓦解的可能性。
作为国民党领袖,蒋介石深知局势之不利与严重性。他以“危急存亡之秋”、“濒危阶段”、“非生即死”等用语,形容1947年中之局势,认为:时局逆转,人心动荡,军、政、经、社均濒危殆,本党同志大都苟且自全,多失信心,顿呈忧惶之象。 他在对国民党高级将领训话时颇为不甘地质问:“剿匪军事到现在已经荏苒一年了,我们不但尚未把匪军消灭,而且不能使剿匪军事告一段落,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中共“何以能用劣势装备而且毫无现代训练的部队来击败我们整师整旅的兵力?此其原因何在?症结何在?”蒋认为,“主要的必然不在物质方面,而是在士气精神上面。” 实行“戡乱动员”,以强力手段处置危局,就是蒋介石心目中提高“士气精神”的重要举措。
战争确乎不是单一的军事行动,还牵涉到政治、经济、社会等各个方面,但全面内战开始后,因为种种原因,国民党迟迟未能进行公开的战争总动员。战争之初,为了对外维持“和谐”、“和平”的国家形象,国民党动武的名义是“恢复交通”、“难民还乡”等等名义。1947年3月以后,国民党虽然断绝了国共关系,但用兵名义仍为“绥靖”,即清除地方之“不靖”,以缓和舆论要求和平之压力。
当国民党军事不断失利并面临统治危机时,国民党已经意识到,仅靠军事力量无法打败中共。蒋介石在《剿匪战事之检讨》中明确提出“剿匪军事,不仅为一单纯的军事问题,且有其政治性与经济性,……如仅以军事力量作战,而其他力量不发生作用,就战争之立场言,则为战力分散,乃军事上之孤军深入,即为被匪各个击破之态势。”
1947年3月,国民党举行六届三中全会,如何整合力量“讨伐”中共成为会议的主题之一。张继领衔提出《请对共产党问题重行决定态度以维统一而保民生并利宪政之实行案》,要求对中共采取强硬态度。萧铮、任卓宣等提出:共产党问题是今天最重大的问题,我们的军事行动感受威胁,在舆论上受到压迫,应该转变空气。大连市党部、重庆市党部等向全会提出议案,要求下令否认中共为合法政党,并予明令讨伐。在一片反共声浪中,全会公开宣示,对中共“军事叛乱自不能不采取坚决迅速之措置,而予以遏止”。其后,国民党在山东和东北战场接连失利,各大城市发生大规模学潮,对国民党统治造成强烈的震憾,实行总动员、以全国之力与中共作殊死之搏的呼声在国民党内日渐强烈。白崇禧上书蒋介石,建议政府应变成战时体制,使能担任全国总动员之任务,以全面之力量,攻击全面叛乱之敌人。徐永昌和贾景德也向蒋介石提出:“现在我方是以经常应付非常,应以非常应付非常,一切以灭共为目标。吾人应承认,今日之中国,可能成为共党之中国,吾人应利用一切人力物力以灭共”。 蒋介石于此认为:若不早下决心,用斩钉截铁手段,拨乱反正,则因循延误,更难挽救,故决定先肃清后方,安定社会。“戡乱动员”因此而呼之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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