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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恩师:一个写入别国史册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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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9-19 20:18:4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正文在第二帖)




人总是要做点事的,做事之前要有那个能力。这个能力是怎么来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与国家有些关系,但与党派决无关系!

本人的恩师有多位,在我看来他们是一个整体,虽然各有本色,其都为析肝刿胆之人,永为我辈典范。

此贴子写于2005年,以纪念我的日语启蒙恩师,先生在我参考时助一大臂力,并于后倾注心血教授日文于我,使弟子终身受益不完,大恩大德无以报。本人疏于才智,文不达意,但我之情蕴于中。

受TorontoRCMP2多次请求,再贴一次。

关于纪念其他恩师的文章本人还写过一些,就不一一例举,有兴趣的可去网上查找。

别话:本人从未说过要“想夺共产党的权”。另者“中国不需要你这样的留学生!”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9-9-19 20:20:02 | 只看该作者
一个写入别国史册的中国人

他是我所知的大知识分子之一,但他的名字可能不会留存于中华民族的记录中,因为他对他挚爱的祖国和所倾心的民族的贡献太微乎其微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一九七七年的十一月份。那年的冬天倒底是什么样我已经没有多少的记忆了,只记得那是一个令人焦灼的时光。

早前就听说了恢复高考,只是从没见到有正式的通知,连和营里也不让请假,不让探家,总之是不让大家脱离被监视和控制的范围。

父亲托人送来了些钱、吃的东西和一封信。信的大体内容是:“高考是真、机遇难得、报效国家方式多种、男儿当断则断。”

几夜不成眠,难不成六十年后终老秃山坡上?决心下定,上窜下跳,确无成果----想上天?无门!况你小子也上不了天,等着过两天就收拾你。

那是一个很黑的夜,哥们儿都睡得太死了,因为白日的过度劳作使他们连做梦都是一种奢侈。我偷骑着营部的马跑了八十里的山路,从赤峰再坐火车回到家。

家中已经知道我偷跑的消息,公社通知妈妈的单位,让我立即回兵团接受处理。而且押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爸爸指点,去襄平,那里有他的战友和学生,六七年至六九年就是他们的保护父亲才躲过了丢命之刼,虽然最终还是在已经被日军的炮弹炸残的躯体上留下了文革的烙印。

那是一所建国初期所建的学校,爸爸是那所学校的创建人之一。他虽然五十年代中期就离开了那里,到军区任职,但却从未间断过联系,因为那里有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和最早的学生们, 那里也是他一辈子中最感有成就的地方。

虽然已经多年不开课,也无学生,但毕竟是学校啊。子弟们都回来了,学校也专门组织辅导。不比不知道,自己几乎是个文盲啊。 七七年十一月四日我开始躲藏在这个学校二楼的一个小办公室里,晚间的楼中只有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打扫学校卫生的人。
那时经常停电,住入的第一天就得去找蜡烛。爸爸的战友叔叔说,去找老李(就是打扫卫生的人),但你得管叫他李叔叔,不管有什么事就找他,特别是学习上的问题。

李叔叔圆圆的面庞,一袭洗得发白的蓝布工作服大褂。即使是今天我也想不起他在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好像我从没见过他的笑容。为了多学习点东西,我晚上只能睡 二、三个小时,李叔叔晚上也是几次上我住的屋中查看,同时也给些指点。没想到几天后他竟然在晚上主动给我来上课了,其最令人接受不了的是,我的基础太差,很多东西理解不了时,他还拍桌子,并且不让我坐着,要立着听他给我讲课。是他第一次把“师道尊严”灌输给我。

那时并不知道李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他是一个被管制的右派。他很孤独,在学校大院内无论大人孩子,没人与他说话,就连问好的话也免了。

上大学的第二年再去那个学校,才了解到,他是五五年回国的。当时是爸爸主持的欢迎会,也是爸爸把他的好几篇论文递到上边去的。论文的反馈结果并不好,爸爸也离开了那个学校。李叔叔从爸爸走后就受到批判,后来就成了右派。从五七年打扫卫生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末。

七八年末爸爸等待组织重新安排时,曾有一段时间去那所学校准备材料,又一次见到李叔叔, 由此请战友和学生把李叔叔安排在学校的图书馆“专门”打扫卫生。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的一天,学校突然接到辽宁省委的一个电话,让李叔叔立即去北京外交部。原来是日本大平正芳首相访华,提出走前要见见他。在会见时向他正式发出访日的邀请。

八零年初,他去日本呆了近四个月。日方力邀他居住,并许以优越的条件,可他还是带着几大箱书籍和一台同学赠予的12吋东芝彩电回来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彩电。

李叔叔原藉是辽宁省灯塔县人,少时家中富裕,国高毕业成绩优异,光复前由伪政府送去日本留学,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潜心学习研究,是当年东京帝国大学的著名学者。

战后日本重建,广泛汲取才智。李叔叔的多篇论文成为重建的指导方针而造福于日本国,从而成为日本的功臣并记入其史册中。当年的日本政府智囊团中就有七人是他的同学,这些同学所建之议有很多是得之于李叔叔的成果,他们也因之而成日本国的大人物。
李叔叔的家人大多建国前去了台湾,在国内的二人也被镇压,他本也可去彼,却选新政权而返国。为国所荐之议未见留存,最大的功绩为,其所服务之学校至今众口一辞:获建校以来打扫卫生最干净最认真者之称。八一年二月摘帽,仍工作于学校图书馆,但控制使用,因其为日本首相特别召见过,且挡案中早有记载,疑为“日特”。八三年末由上边下令,调入辽宁省社会科学院,任研究员,并分给新住房二室一厅,办公楼内单居一大室。其时己身患绝症,无法去单位办公。未己逝。

绝尘前,陪爸爸去探望,李叔叔说有两事萦怀:

一、少壮之时放言无忌,致使倭人受益,再度强盛。

二、八零年从日本带回国的大批书籍资料,都属政经类,日本国几十年来的经验教训可从中得出,于国于民有利。初为海关扣压,后为有关部门审查,望能早日结束,愿全部献于省图书馆,供人研究。关于后事,代为上达,从简再从简。

也就是那次我才见到日本国为他访日特意制作的礼品:一册他的全部在日期间的论文集,全部是发表时的原杂志和书籍,外包装为一漆器箱,上有日本当时和后来的首相大平正芳及中曾根康弘的题签。

病重后期,日本驻华大使馆曾多次去人看望并送药。追悼会上日本国送的花圈和花蓝洋洋洒洒,一帮日本老人泪水涟涟。

李叔叔去了,不知是他个人还是民族的呜乎哀哉……

李叔叔讳希中,自诩“大陆烟台人氏”,其章草之书,得于自悟,颇具大家风范。

借平安之前夜,写此文悼已逝之前哲,祝福后世之子孙,望神州平安富强。

乙酉冬至后一日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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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9-9-19 20:56:49 | 只看该作者
很重师生情,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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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09-9-19 21:16:26 | 只看该作者
俺有一个远亲和这个案例差不多!解放前,他是铁路系统的总工程师,是搞技术的和政治一点也不搭界的;解放后,被查出有历史遗留问题而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只发给基本工资而根本不予使用。他利用业余时间搞的技术改造和革新等建议也是石沉大海。他说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他负笈国外多年,努力学习,一心想报效灾难深重的祖国,最后却被曲解和打倒!临走时,老泪纵横、悲痛异常!

悲剧啊!

我们文化尊重知识分子吗? 二千年前就有"焚书炕儒"的经典,而且历代知识分子匍匐在统治阶级的脚下,为其服务!
知识分子被誉为社会的良心,要具有独立的人格,必须在政治上,经济上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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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9-9-19 21:27:32 | 只看该作者
一个写入别国史册的中国人    Post By:2005-12-23 21:22:25
他是我所知的大知识分子之一,但他的名字可能不会留存于中华民族的记录中,因为他对他挚爱的祖国和所倾心的民族的贡献太微乎其微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一九七七年的十一月份。那年的冬天倒底是什么样我已经没有多少的记忆了,只记得那是一个令人焦灼的时光。
早前就听说了恢复高考,只是从没见到有正式的通知,连和营里也不让请假,不让探家,总之是不让大家脱离被监视和控制的范围。
父亲托人送来了些钱、吃的东西和一封信。信的大体内容是:“高考是真、机遇难得、报效国家方式多种、男儿当断则断。”
几夜不成眠,难不成六十年后终老秃山坡上?决心下定,上窜下跳,确无成果----想上天?无门!况你小子也上不了天,等着过两天就收拾你。
那是一个很黑的夜,哥们儿都睡得太死了,因为白日的过度劳作使他们连做梦都是一种奢侈。我偷骑着营部的马跑了八十里的山路,从赤峰再坐火车回到家。
家中已经知道我偷跑的消息,公社通知妈妈的单位,让我立即回兵团接受处理。而且押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爸爸指点,去襄平,那里有他的战友和学生,六七年至六九年就是他们的保护父亲才躲过了丢命之刼,虽然最终还是在已经被日军的炮弹炸残的躯体上留下了文革的烙印。
那是一所建国初期所建的学校,爸爸是那所学校的创建人之一。他虽然五十年代中期就离开了那里,到军区任职,但却从未间断过联系,因为那里有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和最早的学生们, 那里也是他一辈子中最感有成就的地方。
虽然已经多年不开课,也无学生,但毕竟是学校啊。子弟们都回来了,学校也专门组织辅导。不比不知道,自己几乎是个文盲啊。 七七年十一月四日我开始躲藏在这个学校二楼的一个小办公室里,晚间的楼中只有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打扫学校卫生的人。
那时经常停电,住入的第一天就得去找蜡烛。爸爸的战友叔叔说,去找老李(就是打扫卫生的人),但你得管叫他李叔叔,不管有什么事就找他,特别是学习上的问题。
李叔叔圆圆的面庞,一袭洗得发白的蓝布工作服大褂。即使是今天我也想不起他在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好像我从没见过他的笑容。为了多学习点东西,我晚上只能睡 二、三个小时,李叔叔晚上也是几次上我住的屋中查看,同时也给些指点。没想到几天后他竟然在晚上主动给我来上课了,其最令人接受不了的是,我的基础太差,很多东西理解不了时,他还拍桌子,并且不让我坐着,要立着听他给我讲课。是他第一次把“师道尊严”灌输给我。
那时并不知道李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他是一个被管制的右派。他很孤独,在学校大院内无论大人孩子,没人与他说话,就连问好的话也免了。
上大学的第二年再去那个学校,才了解到,他是五五年回国的。当时是爸爸主持的欢迎会,也是爸爸把他的好几篇论文递到上边去的。论文的反馈结果并不好,爸爸也离开了那个学校。李叔叔从爸爸走后就受到批判,后来就成了右派。从五七年打扫卫生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末。
七八年末爸爸等待组织重新安排时,曾有一段时间去那所学校准备材料,又一次见到李叔叔, 由此请战友和学生把李叔叔安排在学校的图书馆“专门”打扫卫生。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的一天,学校突然接到辽宁省委的一个电话,让李叔叔立即去北京外交部。原来是日本大平正芳首相访华,提出走前要见见他。在会见时向他正式发出访日的邀请。
八零年初,他去日本呆了近四个月。日方力邀他居住,并许以优越的条件,可他还是带着几大箱书籍和一台同学赠予的12吋东芝彩电回来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彩 电。
李叔叔原藉是辽宁省灯塔县人,少时家中富裕,国高毕业成绩优异,光复前由伪政府送去日本留学,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潜心学习研究,是当年东京帝国大学的著名学者。
战后日本重建,广泛汲取才智。李叔叔的多篇论文成为重建的指导方针而造福于日本国,从而成为日本的功臣并记入其史册中。当年的日本政府智囊团中就有七人是他的同学,这些同学所建之议有很多是得之于李叔叔的成果,他们也因之而成日本国的大人物。
李叔叔的家人大多建国前去了台湾,在国内的二人也被镇压,他本也可去彼,却选新政权而返国。为国所荐之议未见留存,最大的功绩为,其所服务之学校至今众口一辞:获建校以来打扫卫生最干净最认真者之称。八一年二月摘帽,仍工作于学校图书馆,但控制使用,因其为日本首相特别召见过,且挡案中早有记载,疑为“日特”。八三年末由上边下令,调入辽宁省社会科学院,任研究员,并分给新住房二室一厅,办公楼内单居一大室。其时己身患绝症,无法去单位办公。未己逝。
绝尘前,陪爸爸去探望,李叔叔说有两事萦怀:
一、少壮之时放言无忌,致使倭人受益,再度强盛。
二、八零年从日本带回国的大批书籍资料,都属政经类,日本国几十年来的经验教训可从中得出,于国于民有利。初为海关扣压,后为有关部门审查,望能早日结束,愿全部献于省图书馆,供人研究。关于后事,代为上达,从简再从简。
也就是那次我才见到日本国为他访日特意制作的礼品:一册他的全部在日期间的论文集,全部是发表时的原杂志和书籍,外包装为一漆器箱,上有日本当时和后来的首相大平正芳及中曾根康弘的题签。
病重后期,日本驻华大使馆曾多次去人看望并送药。追悼会上日本国送的花圈和花蓝洋洋洒洒,一帮日本老人泪水涟涟。
李叔叔去了,不知是他个人还是民族的呜乎哀哉……
李叔叔讳希中,自诩“大陆烟台人氏”,其章草之书,得于自悟,颇具大家风范。
借平安之前夜,写此文悼已逝之前哲,祝福后世之子孙,望神州平安富强。
乙酉冬至后一日波士顿


好文!

TorontoRCMP2不会读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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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9-9-19 23:42:53 | 只看该作者
好牛的人物!

简直象艾未未一样“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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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09-9-20 19:02:19 | 只看该作者
很重师生情,感动。

能入您的法眼, 荣幸,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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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09-9-20 20:10:42 | 只看该作者
俺有一个远亲和这个案例差不多!解放前,他是铁路系统的总工程师,是搞技术的和政治一点也不搭界的;解放后,被查出有历史遗留问题而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只发给基本工资而根本不予使用。他利用业余时间搞的技术改造和革新等建议也是石沉大海。他说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他负笈国外多年,努力学习,一心想报效灾难深重的祖国,最后却被曲解和打倒!临走时,老泪纵横、悲痛异常!

悲剧啊!

我们文化尊重知识分子吗? 二千年前就有"焚书炕儒"的经典,而且历代知识分子匍匐在统治阶级的脚下,为其服务!
知识分子被誉为社会的良心,要具有独立的人格,必须在政治上,经济上独立!!

这样的事情当时是一种社会的现象。那段历史“造就”了一代人,本人在兵团时就曾得到这样一位平时不能“乱说乱动”的知识分子的照料。
我们团所居之地原来曾是一个劳改牧场,一些劳改的右派在期满后就留场了,兵团建立后也归于一个建制,但属于管制区域。才去兵团时,我岁数太小,只有十四岁,干不了什么活,被派为小羊倌,我记得当时好象有三个右派都是羊倌。其中的一个就与我放一群羊。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这些“右派”与知青很少说话,即使是右派之间也不大打招呼。“右派大羊倌”非常地照顾我,后来就成为了我的师傅,我的中学知识就是他教我的,七三年初曾有一个时期兵团知青中暗中流传着上大学要有文化课考试。我那时已经不再是羊倌了,但仍然向师傅请教。沉重地劳作一天之后,在晚上走十几里山路到这位“右派”的窝棚里去,向他求教,并把作业交给他批改。由于他出奇地胆小和懦弱,不敢和我们知青接触太深,便约好每三天或一周才去一次,而我每次向他求教的时间也很短,但受益颇多。只是好景不长,几个月后,团里管制加强,晚上不许外出,此事也就终止了。其实,当时绝大多数知青对“右派”们都十分尊重,不仅不认为他们低人一等,甚至觉得他们比知青高一个档次,因为有知识,所以许多知青和这些劳改释放右派们关系还十分密切,当时向“右派”请教的也不是我一个人,但团里当时调查的结果是无一知青与“右派”有联系,因为“右派”们谁也不承认给知青答过疑。而我的师傅更是非常地小心,因为他的出身是“牧主“,这注定了他的悲剧人生,以致多年来他都是谨慎有加。当时为充分利用并缩短接触时间,他要求我去之前把自己要问的问题事先准备好并写在纸上。他看后,总是十分认真而耐心地给我讲解。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一改平时邋里邋塌的装束,头发梳得纹丝不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俨然一副教授派头,说话抑扬顿挫,声音带磁性,令我肃然起敬。很难想像,这就是那位在白天偻傦身躯,怀抱一把小铲的放羊人。现在看来,在那如此偏远的草原上,竟有如此饱学之士,可他却从事着人类最原始的劳作,其地位猪狗不如,真是苍天无眼啊!
七七年的高考题非常简单,但事先无准备的人是难以过关的。我院七七级学生中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入学时连三角函数的计算都不会,而那是全国最著名高校之一,能想象到那届学生的素质吗?七七级的学生没什么可自豪的,就象知青本身没什么可自豪的一样,那都是年代的产物。
我至今怀念这位恩师,没有他的帮助我与学校将是无缘的。七八年初到学校后曾给他去信表达我的感恩,但他却从未回过信,也许是由于他的胆小怕事。后来得知他“平反”后到赤峰昭盟地震局工作,独身一人住在红旗商场附近。此恩师姓刘,讳牟浩,内蒙古师范毕业留校任教,右派劳改,八八年因脑蠰虫病逝世,因政治运动及家庭出身等而一生无成,且身后连举幡之人都无。
在兵团时因是一个团管理的,所以曾见识了不少当年的“右派”,发现这些人其实比我们这代人更愿意报效祖国。他们中的许多人去内蒙支边是自愿的,是真正的热血青年,怀着改变边疆贫穷落后面貌的理想。不像我们知青,大多数是无奈的,是被迫去的。可惜的是这些人的知识无用武之地,本当由他们担任的工作,却由一些所谓“根正苗红 ”的外行人干着,而他们却被打成了右派并劳改。更可笑的是,今天有人竟列出一些本不好意思启齿的所谓“成就”来粉饰那个倒退的年代。
回顾历史,凡仇视知识、反智、迫害知识分子等等劣行,都是独裁者的偏执和狭隘造成的,可叹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因此而落伍于世界。五十年代后期,中国本应思贤若渴,却因某种个人权威而重演了秦皇式的丑剧。五十年代曾有无数海外知识分子回国效劳,但自五七年以后直到文革结束,就再没听说卓有建树的大知识分子回国作奉献的事了。就是今天也鲜有听说。今天即使是一些人回国也都保持着另一个身份,可悲啊,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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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09-9-20 20:15:28 | 只看该作者
好文!

TorontoRCMP2不会读懂的!

谢谢您捧场
他能读懂的。只是不肯承认而己。当年在兵团时我白天还参加批斗“右派”,而晚上却去请教,时势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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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09-9-20 20:16:45 | 只看该作者
好牛的人物!

简直象艾未未一样“伟大”。

如果你读了我的文章,那就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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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9-9-20 20:46:06 | 只看该作者
如果你读了我的文章,那就谢谢你。


别客气。

有空时,替人捧捧场也是应该的、惠而不费嘛,只当是休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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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9-9-21 07:35:30 | 只看该作者

当年回国的想的是奉献,现在海归的惦记着捞钱

文革能得到“右派”帽子的,基本上还必须是一个领域的大师。现在只要在坛子里写上几句真话,很快就是“轮、运、独”的叛国分子了。不过,用脚选举的话,51网上这些生活在加拿大的真实ID,哪一个又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叛徒呢?

这个叛国和背叛民族还不一样,没有前清康梁,能有今日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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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09-9-21 11:51:48 | 只看该作者

看了 “系统工程” 关于他恩师们的回忆,本人对你恩师们的遭遇是同情的,但也有遗憾的地方。“右派分子” 作为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专用名词是与共产党建国后早期的政策失误分不开的。反右是必须的,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新生政权的巩固。但是反右的扩大化确是一个遗憾的事。当时有一句话不知你还记得不?这就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很多被打成右派的人后来都挺过来了,继续为国家作出贡献。我有两个恩师,一个是我的硕士导师,另一个是我的博导,他们都是60年代北京大学的高材生,在反右时曾被打成右派分子。一个被送去劳改煤矿挖煤,另一个被发配到新疆某牧场放马。但是,他们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怨天尤人。我的硕士导师在挖煤的同时还在继续他的几何研究工作,我的博士导师一边放马一边思考他的科研题目,甚至还发明了新的工具后来并申请了专利。他们的信念支持着他们,反右的扩大化的错误肯定是会得到纠正的。拨乱反正后,78年,他们都被中国科技大聘请,继续从事他们喜爱的科学研究工作。后来我的博导在计算机自动推理方面的研究成果达到世界领先水平,96年被评为科学院院士。

“系统工程” ,我的恩师是一个载入新中国史册的中国人!

是金子,放在哪里都发光!“系统工程” 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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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1 17:49:49 | 只看该作者
咱俩不一样, 我知道我的恩师的名字和情况, 我的恩师教会我做人,因为他们都是常人。而您却只知道你的恩师是院士。
这非常地不同, 我无法与你比, 所以我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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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09-9-21 18:04:15 | 只看该作者
咱俩不一样, 我知道我的恩师的名字和情况, 我的恩师教会我做人,因为他们都是常人。而您却只知道你的恩师是院士。
这非常地不同, 我无法与你比, 所以我很渺小

在我看来,至少你的恩师没教会你做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看看你在那贴关于“老兵团”的帖子上的留言。

说起来,比起那些豁达的老兵团们,你蹉跎的时间最短。但当别人都能从蹉跎岁月中有所得的时候,你得到的只是满腔的愤懑和怨天尤人。

从你的记述来看,你的恩师、你的父亲也都比你豁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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